绪生病毒（4）（1 / 2）

乔因家住的不远，陆其然跟着他进房间的时候似乎非常意外他会直接把自己带到家里。

心理支援组的薪水算是公务员里很不错的了，为了吸引他们这些心理学高材生加入第一批心理支援组编制，国家没少拿金钱和各色补贴诱惑他们。也正因为这样，乔因才能年刚过三十便已经在市中心区独立购买了一套复式公寓。

带陆其然回家显然是一个突发状况，但是陆其然意外地发现乔因的房间竟然异常干净整洁，一点也没有以前随手乱放东西的作风。不仅如此，这套公寓内的家具几乎全是由黑色与白色组成的，颜色摆放相得益彰，富有层次和条理，非常居家舒适。

乔因让陆其然在沙发上坐好，自己把药箱抱过来，小心翼翼地摊开陆其然的手，坐在地上开始帮他消毒。

“家好大。”陆其然面不改色地闲聊，对痛感的迟钝保持到现在也没有丝毫好转。

“这可都是哥哥一点一点消耗生命换来的。”乔因笑了，按住陆其然因生理性疼痛而发颤的手，说，“小孩现在长大了，好好工作，以后也会住进大房子里的。”

“消耗生命？”陆其然抓住了他话里的关键词，“是什么意思？”

乔因摇了摇头，不打算深入跟他探讨这件事。

陆其然长开后相貌十分的冷，是那种不笑就会让人觉得凶的类型。乔因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闲聊着望他几眼。对方安安静静地与他对视，居高临下的视角加上陆其然此刻认真凝视他的神情，隐约让乔因有种正在被睥睨的错觉，这让他不由自主地产生了细微的不适。

这些小情绪转瞬即逝，最后留在他脑海里的只有一句“阿然也是大男人了”的感慨。

伤口处理到最后一步，乔因正要给陆其然裹上纱布时，手机响了起来。

他支起一边的膝盖半跪起来，一手接起电话，一手拿着纱布，然后用牙叼住纱布的一头，对着手机“嗯？”了一声。

陆其然非常有眼力见地从茶几上拿起剪刀剪断了他扯开的那一截纱布。

“因子，建筑大学院宿舍区发现一具尸体，邢侦队那边说希望获得我们组的支援，让你现在过去一趟。”

“赵素远不是值夜班吗，人呢？”乔因咬着纱布含糊地问道。

“副组长已经过去了，就是副组说叫你过去，我才打电话给你。”

陆其然乖乖坐在沙发上，乔因屈膝在地上低头帮他处理伤处，以这个角度他能完全俯视乔因仿佛毕恭毕敬的姿态。

其实仔细看看他的哥哥已经不年轻了，他印象里依然带着几分少年感的乔因已经在他们对彼此的这几年错失中褪去了年轻人的青涩和稚嫩。现在的乔因哪怕温柔地笑起来，眉梢间也隐约含带着一分凌厉，明明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却生生被气场拉成生人勿近的模样。

重逢时乔因穿着警服，英气逼人，乍一眼让人望而却步。而现在他换了便衣，一丝不苟地为他包扎，灵活的指尖不时触碰到陆其然的皮肤，像是修钟人的手，轻巧便能将时间拨回到几年前。

陆其然保持着这样居高临下的姿势，仅仅眼珠往下盯着乔因的头顶，将乔因接电话后稍显手忙脚乱的动作尽收眼底，却再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乔因很忙，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几年前是如此，几年后还是如此。

他知道乔因疼他、爱他，可这份感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参杂进了其他的东西，使独属于他的那一份变得飘渺而疏离起来。

他认为这都是乔因的工作使然。

“组里出了点事，我要赶回去。”乔因挂了电话，三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