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1 / 2)
“好好好好!”罗川毫不犹豫地答道,跳起来抱紧段砚,闭着眼在他脸上胡乱一通亲吻,撒娇似的动作中,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到了段砚手背上。
段砚失笑,捏了捏罗川都泛红了的鼻子:“小哭包,没完没了是吧。”
罗川不言语,只是低头埋在他脖颈深吸了一口气,直至肺部被他身上那股柠檬草的气味充盈,才松了口气:“……我真的真的太喜欢你了。”
恨不得把你拆吞下肚,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从此永不分离。
一时间,罗川的目光忽然有些茫然,他被蛊惑似的伸出舌尖在段砚大动脉位置上舔了一下,温热的,带着生命的活力,蓬勃激昂的……也是他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他一怔,最后很快用尖锐的犬牙蹭了蹭那块血液激动奔腾的区域,仿佛要将其刺穿饮血一般。
段砚痒得不行,血气方刚的年纪可经不起这样的挑逗,身体很快就起了些变化,他窘迫地推了罗川以下,想要他停下来:“别……别弄了,我、我还有东西要给你。”
罗川置若罔闻,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他的尖牙感受到脉搏有力的跳动,刹那间,他几乎神魂颠倒——此刻段砚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就悬于他的齿下。
人类自诩万物之灵长,却也只不过是稍微文明一点的动物,动物性的本能会下意识让人对可能危及自身安全的行为保持距离或产生排斥。然而段砚不是,面对罗川的挑衅和步步逼近,他甚至没有丝毫戒备和不安,他只是,只是在笑。
那股在心头挥之不去的“飘”尽数灰飞烟灭,消融在齿尖的颤栗之间,罗川一颗心落了地,安了。
他的目光恢复柔和,亲了亲段砚已经泛起红印的皮肤,用大拇指指腹揩了一下,笑着往后退了一步,问:“给我什么?”
段砚的脸早已红得不像话了,罗川越看越喜欢,抿紧了唇都没忍住,还是笑出了声。段砚被他盯得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明明什么都没干,可却还是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羞耻感!
段砚转身从行李箱夹层掏出一个长方形的东西:“……没什么,你的平板,没电自动关机。”
罗川接过平板,难以置信地皱起眉:“就这块废铁,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比如你之类的。”
段砚:“……”
忽然很想装失忆装作自己不认识这个家伙。
“好啦,我不开玩笑了,我就是真的太、太震惊了,你也知道我一激动就爱说废话,”罗川走到床边把平板放在柜子上开始充电,顺便把对着床位的窗户打开了,窗外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街上的灯光点缀着城市,朦胧的光晕柔和了钢铁森林的每一个棱角,衬得远处的黛山群更沉默。
他侧着脑袋看了灯火通明的城市夜景半响,回过头看着段砚,他望向段砚的目光显得有些深远,嘴唇开合的幅度很小地开了口,声音轻得几不可闻:“……真的就好像做梦一样。”
段砚倒了两杯温水,走过去坐到他身边,和一起他坐在窗台上看夜景,正值本地节日,楼下的街道一片盛况,一辆华丽的花车缓缓出现俩人视线正中央。花车上,一个足有两米高的古代侠士模型立于方台上,脚边匍匐着妖物,花车前后各有四位穿着红黑制服的工作人员,一路上维持秩序让行人与花车保持一段距离。大概是传统,围观的人们脸上都带着造型狰狞的面具,手上举着即将盛放的烟火和彩色风车,小孩们嬉笑的声音随着风传出去好远,好不热闹。
“我们去看看?”段砚一杯水递给他,看出他眼里的好奇,他自己也并不排斥这些热闹的节日活动,不过也谈不上喜欢,但如果罗川喜欢的话,那就不一样了,“现在时间还早,我听有人说,禾颐神夜游要等
十点才结束。”
罗川早对此地的烟火节充满了向往,一直想近距离体验一次,听了段砚的话立即被吸引了注意力,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好啊,我们一起!现在就走!”
不止是去凑热闹这事让他激动,这是他和段砚互通心意后的第一次约会也令他振奋,罗川猛地站起来,却忘了自己手上还捧着水,这一系列剧烈的动作直接让温水从杯里跳了出来,淋湿了他的衣服。
“嘶——”段砚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拿起纸巾擦掉罗川脸上和身上的水渍,“不行,你还是去洗个澡吧,待会儿下去别吹风着凉了。”
罗川郁闷地扯了扯衣服,心说自己怎么就这么虎:“你要不要也洗洗,顺便帮你放热水?”
这个酒店的热水系统十分老旧,热水一旦关掉,再启动又要十分钟缓冲时间,罗川出于贴心便这么问道,谁知段砚却似乎想歪了。
段砚的耳尖倏地又冒红了,他眼神飘忽地在罗川身上一扫,立马粗着脖子道:“别闹了,你一个人洗就行了!”
罗川:“……”
他说完,半响不见罗川有反应,一扭头,正对上罗川憋笑的样子,才意识到这回纯属是他想多了,顿时觉得自己的脸皮又被公开处刑了一次。
好在罗川并没有调侃他的意思,边笑边走进浴室,段砚虽然被他笑得有些气恼,但还是松了一口气,坐在窗边静静愣了半响,想起方才发生的事,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罗川这个澡洗得很快,一会儿功夫就罩着水汽走出来了,段砚怀疑他就是往自己身上胡乱抹了几下,罗川不以为意,正言道:“中国速度懂不懂!”
段砚无言以对:“……佩服,你真快。”
他这句话里不知是带了什么敏感词,让罗川眯起了眼。
罗川倚在门边,段砚都要开始脱衣服了,他却一点挪位置的意思都没有。罗川狎昵地笑了笑,问道:“你暗示我什么?”
段砚觉得莫名其妙似的看了他一眼,过来关门赶人:“没暗示什么,我要洗了,你给我让个位置。”
罗川他还来不及说什么,段砚就“呯”地将门关上了。
罗川调戏无果,反倒吃了一鼻子灰,两条俊气的长眉难以置信地往上一扬,十足地震惊,简直都要怀疑段砚是故意装傻不想理他。
此人怎么不解风情到了这种地步!
浴室很快泛起氤氲水汽,听到罗川移步离开的声响,段砚在雾气之中无声地勾了勾嘴唇——听不得又不是没代表没听过,跟着张思黎这个“老司机”认识了这么多年,他什么样的厥词没听过。
和罗川几次拌嘴下来,他算是看明白了,罗川就是看他气愤却又反驳不了的样子,既然如此,他便偏不给罗川反应,也让他尝尝受窘的滋味……不过,别的不说,这小子吃瘪的样子还有点小可爱。
段砚想象着那人在一墙之隔外的独自生闷气的样子,不禁弯了眼睛。
想比起罗川的速战速决,段砚这个澡洗得可谓是十分“慢条斯理”,罗川坐在窗边百无聊赖地看了两分钟街景就看腻了,又把自己的床重新铺了一遍,随即不知是想起什么,忽然盯着两张床发起了呆。
“叮”一声,罗川的思绪被消息提示音拽回了现实,他打开手机一看,宛如死水一潭的高中QQ群里忽然跳出了一条新消息,这条消息犹如石块激起千层浪,炸出起潜水的众人。
“大家好,我是岳世康,给大家带来一条噩耗——许老师于数日前因病去世了,走时还算轻松,大家节哀。因老师膝下无子嗣,一生尚未婚娶,所以应他要求,他的后事便全权由我负责了,许老师的追思会将于本月2
5号下午两点至六点在启州宁秀区的教堂举办,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想去参加追思会的同学可以找我私聊。愿各位节哀。”
第一消息是老班长岳世康发的,罗川一目十行,了解了情况,看着群里叽叽喳喳的众人,其中有几个从不发言的人也被炸了出来,那些名字看得罗川心里一惊,顿时想起了些并不愉快的陈年往事。
好心情瞬间被破坏了。
他看着满屏的流泪表情和追忆许如景的长篇句子,发出了一声冷笑,倘若他没有真实和许如景接触过,单单是看他们这些对他师风师德的夸赞,什么“爱生如子”、“良师益友”,他怕也会以为许如景就是这样的人。
可偏偏他已经见过许如景温文儒雅的面具之下丑恶的真实面目,再看到这些话只觉得讽刺,又想起,他当年何尝不是和他们一样。
罗川很快点了群消息屏蔽,刚退出页面没多久,就被人在群里@了,消息弹窗不断跳出,震得罗川手都麻了。他无可奈何地点开一看,发现喊他的人是向来热心肠又粗神经的体育委员叶族。
叶族是半开玩笑似的在群里说:“大明星,平时太忙不参加同学会,这回是大事,你也不能再缺席了。”
罗川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明明他经历过什么,这些人都看在了眼里,现在居然也好意思叫他回去“追思”许如景,就不怕他对着许如景的遗照吐唾沫吗?
他立马就回了一句:“时间安排不上,不去。”
语气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不料叶族又@他一阵苦口婆心,烦得罗川都想退群,然而更令他无语的是,像叶族这样的人还不止一个。
“小川你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