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面目观察三十三（2 / 2）

一阵沉默中乾突然发出一声诡异的呼吸声，河村被他吓了一跳，咦地瞪大了眼看着他。

只见后者颤颤巍巍取出包里的笔记本，震声道：“居然......居然出现了这么大的漏洞，数据需要立刻更新！”

“乾？！”

“可不是去远足的时候！”

他不顾几人诧异的喊声，猛地扭过头去朝旅馆的方向一边喊一边跑远了。

“......现在怎么办？”

有人问。

远远望着乾消失在道路尽头的手冢挪回了目光，不明所以道：“不是去吃京果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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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学过得怎么样？”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略过，楠将额头抵在窗上，听见父亲的声音时她抬了抬头，后视镜中两双浅绿色的眼睛只交汇了一瞬，她很快扭开了眼。

“还好。”

“我看到学校通知说，今天本来是你们去远足的日子。”

楠柊（

しゅう）淡淡说道。

对方的话令她想到了此刻大概正远在京都的手冢，楠皱了皱眉：“我问过小野老师了，他说不去也没关系。”

“......这样也好，”楠柊顿了顿，没有再问，只是转过话题又说，“圣诞节那天我们去迹部家，过两天带你去订新的礼服，之前的大概已经偏小了。”

父亲一贯的独断让楠下意识地扯了扯袖口，刚想说话，和她一起坐在后排的泷本突然开口问道。

“我记得景吾好像回国后是在冰帝读国中？”

“啊，听迹部说他刚入学的时候就大刀阔斧，差点就把冰帝整个改建了。”

“哈哈哈，那孩子确实一直很有趣。”

两人谈笑起来，楠丝毫没有了加入其中的打算，她侧着脸只看着窗外，母亲雪白的侧脸依稀印在玻璃上，她垂下眼，闭目靠在门上。

楠柊将车开进院子，他一边打量着许久未待过的庭院，又随手用手指抹了把门牌上浅浅的灰尘：“到正月前确实需要打扫一下了。”

“诶，这个门牌上怎么没有‘泷本’啊？”

“你不是姓‘楠’么？”楠柊明知故问道，“楠诗澄女士。”

“这么叫还蛮好听的。”

两人开起了幼稚的玩笑，泷本提着两把小提琴进了屋子，楠柊拖着行李箱跟在后面。

楠回身，正打算帮忙去拿其他的行李，楠柊却很快又走了出来，对她说：“你去帮诗澄把琴放好吧。”

作为小提琴家的经纪人，父亲恐怕比本人都要在乎她们的双手，她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取出琴房的钥匙，跟着母亲上了楼。

与自己同色的及腰长发优雅地摇曳着，楠站在门边，漠然地注视着母亲弯腰把琴放进了柜子里，亚麻色的细丝如纱帘一样垂在暗色的长裙上。泷本别起耳边的垂发，又看了看里面其他几把小提琴，回头朝楠开口问道。

“你在用它们吗？”

“嗯。”

“挺好的，”她微微笑道，又很快说道，“飞机坐得我背都痛了，还是去客厅坐一会儿吧。”

泷本看着她，仿佛在向她撒娇一样，甜蜜地翘着唇角。

楠迟疑了一下，小声说：“我下午还没练琴。”

“是吗？”她皱了下眉，只是很快又恢复如常了，“不要太累了哦？”

楠缓缓点头，看着泷本走了出去。

她关了琴房的门，才感觉到一点寂静。

不知道该难过还是该快慰的心情复杂地团成一团，习惯了独居的日子后父母的到来似乎将整个房子占据了起来，明明是完全与吵闹沾不上边的两个人，可仅仅是他们交谈走动带来的存在感都令楠无所适从。

楠靠着钢琴坐了一会儿，脑袋里空空的一片。

结果楠什么都没有做，走出琴房时她与父亲撞了个正着。楠后退了一步，对方看着她，问道：“怎么不练琴了？”

她张了张嘴，最后说道：“......我有点不舒服，累了。”

楠柊皱起了眉。

感受到对方朝前一步向自己走来，楠抿着嘴唇，低下了头。

一只手掌从她的刘海下缓缓贴上了额头，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看着父亲从衣袖里露出的一节手腕，等待着对方将它拿开。

“......”

他摸了一会儿，说道：“好像没有发热。你去休息吧，晚饭时我会叫你。”

楠点头，立刻进了自己的卧室。

直到看着那头长过肩部的浅色头发消失在门后，站在那

的楠柊才转身离开。

楠柊下到客厅，妻子正斜靠在沙发上一下一下按着遥控器。听到他的脚步声后，泷本问道：“梢她还好吗？”

“说是有点不舒服，可能是回来的路上晕车了。”

“是吗。”

泷本稍稍坐正了些，给楠柊留下了空位，他也坐了下来，看着电视说道：“诗澄。”

“嗯？”

“梢她怎么样了呢？”

“明明是你要上去看她的，”泷本哭笑不得：“问我做什么呀？”

“你觉得，她还会继续拉小提琴吗？”他忍不住问道，“这是梢第一次这么久没有上台演奏，我在想——”

“你不要心急。她自己也说了，只是暂时不打算去而已。上次她伤得那么重，就当是多休息一段时间吧。”

妻子安抚意味地触上他的手背，楠柊翻转手掌，将它握在里面。

他叹了口气。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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