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副官,我让你查陈锦程未婚妻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已经三天了,夏玉章有些等不及了,他心心念念想要见到他的阿郧,他等了太久太久,久到已经思念成狂了。
“回禀将军,陈少主的未婚妻名叫裴如烟,她父亲裴孝林当年也是本地大户,跟陈秋山是结拜兄弟,她母亲骆秀云是前清知府骆春元的千金,跟邢夫人是闺中手帕交。裴小姐今年十八岁,跟陈少主结的是娃娃亲,据说裴小姐没落地就被许给了陈少主,这裴家的满月酒跟定亲酒是一起摆的,还邀请了本地有名的乡绅大儒作见证。所以即便裴家多年前就迁去了两湘,说起两个人的亲事还是有不少本地人知晓的。”
乔副官一边回话一边观察夏玉章的表情,他想知道夏玉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若是为了阻止两家的婚事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跟良心,他必须见机行事。
“原来是亲上加亲,不过这裴家好端端地为什么迁到两湘去?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文章。”
虽然乔副官提供的信息很表面,但是敏锐的夏玉章还是立刻意识到了关键所在。
能娶知府千金做夫人,这个裴家绝对不是普通的人家,在本地一定也算是名门望族,一个当地的名门望族不会随随便便举家迁徙到外地,除非犯了事情。
来之前夏玉章有听大哥说过陈秋山的一些情况,此人做事稳健城府极深且一向行事低调,陈家武林世家的威名百年不堕一半依仗陈家的功夫另一半则是依仗陈家的势力。
改朝换代军阀混战的时代,武林世家的牌匾其实渐渐变得不值钱,但是没想到陈秋山经过一番辛苦经营,将陈家子弟纷纷派出从军,除了夏家军之外陈家子弟遍布各路军营,很多都被委以重任,这些势力已经成为陈家的靠山和力量,陈秋山的城府可见一斑。
这次他们来棣州巡察,一落地就得知了陈家在大办喜事的消息,明明还有四五个月才过门,整个城里的喜铺却几乎都被陈家包了,陈家上下每日奔忙的都是这件事情,这在当地也是个新鲜事。
据乔副官打探来的消息,陈家如此大肆铺张办喜事还是头一回,陈秋山当年迎娶道台千金都没有这么热闹,这件事十分反常,结合陈秋山的为人判断,这里面绝对大有文章。
“这个据说是跟当年骆知府科考贪污舞弊案有关。属下去查了卷宗,卷宗上说当年骆知府串通同榜进士出身的考官买卖考题,泄露给本地学子知晓,使得本地学子科举中榜人数大增,结果被过来巡察的朝廷大员发现举报上去,朝廷革了骆知府的官还下了大狱,没想到骆知府在狱中悬梁自尽,这件事便就此结束。卷宗中并没有说裴家有参与此事,可是属下猜想裴家并不会全不知情,大概是在本地待不下去就找了个理由迁往外地去了。”
其实对于这件事情乔副官还打听出了不少小道消息,据说当时科考舞弊成风,毕竟国库空虚买卖官位已经上了台面,这点事情在本地官场也算是公开的秘密。而当时派来巡察的朝廷大员本是骆知府的同期,本来也不是为这事下来巡察,骆知府派下人送去重礼想要通融一下,钦差正在招待客人就让管家先收了礼让下人在大门外等着回话,然而这个下人骄横惯了没把钦差当回事,等了一个时辰不见回话就在大门口嚷嚷起来,嚷得人尽皆知钦差和屋里的大员们都下不来台,最后一怒之下革职查办抓了典型。可是这一查不要紧,拔出萝卜带出泥,不仅骆知府丢官下狱,周围牵连的大小官员和朝中官员都甚多,最后上头不得已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骆知府一个人背了所有的黑锅。骆知府在狱中自尽了解此事,骆家抄家三代不得为官。裴家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此事,但要说裴孝林这个乘龙快婿完全不知情就有点笑话了。为了裴家也好,为了骆夫人也好,裴孝林最终借着做生意的由头举家迁去了外地。十几年过去了,因为战乱本地知情的老人也剩下不多,谁也不会把这事在挂在嘴上了。而此次陈家大办喜事,很多知情的老人便猜测这是要给裴家面子,或许裴家要落叶归根了。
“如果是这样裴家举家迁徙倒是可以理解,只是这陈秋山大操大办实在不寻常,他们陈家一向做事低调谨慎,虽然是独子娶妻也没必要操办成这个样子,这里面一定还有文章。”
根据他大哥的描述,陈秋山在夏玉章心目中就是个老狐狸的形象,这只老狐狸突然不走寻常路,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呢?
“将军,你是不是担心这裴家背景不简单,而陈秋山会借着娶儿媳妇更加壮大实力与咱们夏家军为难?”
乔副官不好直接问夏玉章你是不是想对裴小姐为难,只能绕了一个弯,选了夏玉章有可能回答的问题来问。
“这倒不会。虽然我们夏家跟陈家有些渊源,不过说到底是跟陈锦程他外公有关,陈秋山并不算欠我们夏家的。再说他们陈家再厉害也不过是有些军中关系,怎么可能跟我们夏家军明目张胆地抗衡?”
夏玉章虽然明知裴如烟跟陈锦程的婚事不可能成功,但陈秋山的算盘还是要知之一二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他必须知道陈秋山对陈锦程的婚事究竟有何图谋才能对症下药水到渠成啊。
“将军,你不是说陈锦程这婚事一定结不成吗?既然如此何必担心他岳丈是谁啊?”
乔副官看话题绕得太远没有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只能再试一试稍微直接的办法了。
“他除了嫁给我,这辈子是不可能结得成婚是不差,可是陈秋山给他儿子娶媳妇这么下本总不会没有目的吧?”
夏玉章倒不避讳乔副官,反正陈锦程注定了这辈子跟他不离不弃,他需要想的不过是如何让陈锦程心甘情愿而已。
“将军,属下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