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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大郎话没说完,但宁蒗知道他要说什么,无非就是感慨自己运气好罢了。
“那天我们一起逛了县城,听到有人叫徐一针为徐屠狗,你还记不记得?”
宁大郎急忙点头:“好像说是几年前有个读书人骂他的。”
“不是骂他,有一句话叫仗义每多屠狗辈,那读书人是在夸徐一针仗义,结果被街上妇人听到,以为是在骂徐一针,然后就被传开了。”
宁蒗说完看向宁大郎:“我不是运气好,我只是比较会收集信息,这个也是你要学的。从闲言碎语里快狠准的找到自己想听的东西,在朝堂上才不会被人忽悠。”
宁大郎若有所思。
离开徐家之后,宁蒗去了一趟回春堂,那两个胖兄弟刚刚才离开,因为旁边的学徒还在笑说这事儿。
“宁家那两兄弟真好笑,明明没病非拉着您开药方……”
谢大夫面不改色:“他们那是富贵病。”
宁蒗一听就笑了,总觉得这谢大夫话里话外有两个意思。
一来两人的脾湿确实是因为油腻肥湿之物吃多了,克化不好,没钱人家可没办法餐餐大鱼大肉。
二来遇到点毛病就胆战心惊非抓药不可,这也是富贵人家才有的作风。
“家里开银楼的可不就是富贵么……”小伙计随口嘀咕了一声。
“小兄弟有什么事?”谢大夫抬头看见宁蒗,对其还有些印象。
前几天徐一针自己来抓药时才说他和这人不相识。
“这个狗宝你们收不收?”宁蒗把那石头状的狗宝递过去。
谢大夫仔细辨认一番,并轻轻的用指甲刮了刮,然后放在柜台上:“一两银子。”
这个价格比宁蒗想象中低了很多,毕竟同等体积的牛黄至少能卖十多两银子,但想想狗宝能用药之处本就不多,有这个价格已经很不错了。
“行,多谢大夫。”
宁蒗点头后,谢大夫从面前的柜子里取出一块银子,让学徒称过后递给了宁蒗。
待宁蒗走后,小学徒才看着那奇怪的“石头”:“先生,这是什么东西啊就值一两银子?”
“狗宝。”谢大夫头也没抬,把那狗宝轻轻的在桌上敲了敲。
“狗宝是啥?”小学徒仔细回想,好像从来没听过这么个东西。
“不知道。”谢大夫摇了摇头,把那狗宝转在一个匣子里,而后放进后面的药柜。
小学徒的话憋在了嗓子眼:这不知道是什么还花一两银子买,又不是钱多了烧得慌。
“您也不担心人家骗你。”小学徒嘟囔道。
“看他那模样还觉着有些可惜,这应该确实是味药材,只是不知道用法罢了。再说这也算是个仗义之人,那徐一针与他毫不相识,他就愿意拿出秘方救其性命,这一两银子送他也无妨。”
“再这样送下去,咱们回春堂估计都要关门了。”
小学徒皱了皱眉:“外面人都说咱们有钱,还总说县太爷给的那十两金子,他们也不想想那都是多久的事了,咱们一年到头得白搭进多少银钱去……”
“住嘴!”谢大夫神情略严肃的呵斥了小学徒,“为医不为钱,为钱不为医,这句话从你来回春堂每天都要念三遍,现在还没有放在心上是吗?”
“若是你整天念叨着盈亏,心就会越来越偏,终有一天,你会为了钱财出卖自己!”
小学徒低下头:“我知错了。”
而此时宁蒗正在挑水巷跟三郎吹牛:“……我这个人啊是不学则已,一学那是不得了的啊。你看看就那个老大夫开的药方,我硬是记了好几年啊,现在可不就派上用场了么……”
二郎三郎本来根本不记得有什么老大夫去过村里,但是听宁蒗详细的描述,就连什么时候长什么样都说了,两人越想就越觉得好像真有那么回事。
还有他说找老大夫看病那吴老头,几年前病得不行时,他家大儿确实请了大夫来看过……
“我记性一直很好的!念书靠的不就是记性么!以后你们可不要让我追上你俩!”
二郎看着笑得合不拢嘴的宁蒗,木这脸将视线转移到自己的书上。
同一时间,县衙。
“大哥,你就说你是帮还是不帮吧!”
一个相貌昳丽的妇人站在县令面前:“这么多年我也没求过你什么事,就这一次,你说个准话。”
县令大概四十多岁模样,此时满脸为难:“你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是不是住县城也不知道,不好找啊。”
美妇顿时脸色微寒,县令见状又补充:“你让画师画幅人像图来,这样也不至于找错人嘛。”
“大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美妇听着话终于满意的喜笑颜开,“不管那人能不能找到,你这情我都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