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视察巨星柏巽川的表演”(1 / 2)
柏巽川知道导演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不喜欢他们将个人情绪带到表演中去,所以那天才会特意跟柏巽川说了那一番话。
于是柏巽川一天都在惴惴不安地纠结着措辞,最终在排练结束后寻了个休息室只剩他跟导演的时候,拿了瓶放在公用台面上随便大家喝的水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导演身边,借花献了佛:“周哥,辛苦了。”
“谢了。”周耀平接过水,看柏巽川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就知道对方肯定不只是来送水的那么简单,他是个直接的人,不爱那些弯弯绕绕,于是拧开瓶盖喝了两口便单刀直入地问柏巽川,“什么事?”
柏巽川的指腹轻抚过鼻尖,哂笑一声坐到了周耀平身旁的沙发沿上,非常狗腿地给周耀平捏了捏肩:“周导辛苦了。”
周耀平眉毛一抖,按住了柏巽川的手:“潜规则是不好的。”
“……”柏巽川盯着周耀平那有些微秃趋势的脑袋,急忙撇着嘴收回了手。
周耀平当然是开玩笑的,柏巽川都已经是男主了,再潜估摸着只能自己起身把导演的位置让给他了,但当柏巽川嫌弃的表情确确实实地挂在了脸上,周耀平心里头反倒是有些不是滋味了,有几分气恼地催促柏巽川:“有屁快放。”
柏巽川怕周耀平真的误会自己,也不讲究措辞了,打了一天的腹稿最终变成一团“废纸”被他捏把捏把扔进了记忆的回收站。
他轻咳了一声,屁股沿着沙发边滑到了沙发坐垫上,正襟危坐,嘴上的称呼却从恭敬的“周导”变成了与姿态相反的“周哥”。
“还是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事儿……”柏巽川准备直来直往。
有些人说话就爱用些模糊不清的指示代词作为开场白,这些、那个,像是笃定了你记得,要是你不记得就是辜负了对方的信任。可周耀平在脑子里快速地检索了一圈也没得到个准确的检索结果,于是他拧盖瓶盖又往嘴里灌了口水,借故模糊不清地“嗯啊”着糊弄了过去。
柏巽川自然是以为周耀平想起来了,于是继续道:“那孩子最近出了点状况。”
周耀平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并且用了0.001秒的时间重新扔到脑子里检索,这次他敢肯定,在他有限的记忆里却是没有接收到过这个信息。这下他敢光明正大地发出疑惑了:“孩子?什么孩子?”
“啊?就那个……上次我不是状态不好吗?你来找我谈话来着的?我不是跟你说,我那段时间一个人过惯了的生活里突然多出个小孩儿,我不大习惯。”
柏巽川话说到半途的时候周耀平刚好喝了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时候柏巽川说完了这句话,周耀平差点一口水没喷出来,幸好他即使管理住了嘴唇,死死封闭住了入口,努力将那口水咽下了肚,这才惊愕地等着柏巽川,用截然不同的语气重复了一边同刚才一模一样的台词:“孩子?!什么孩子?!”
“我侄子啊?”柏巽川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
“哦,侄子,话说回来……”周耀平终于被这一番刺激勾起了之前那席谈话的记忆,也在瞬间抚平了他刚才乱七八糟的猜想,“你当时可没跟我提什么孩子,我还以为你说你生活中多出来一个人是你谈恋爱了呢。”
母胎solo了二十二年的柏巽川感觉自己被周耀平这句话突如其来的话伤害到了脆弱的心灵,柏巽川有些哭笑不得:“周导,看在我为了事业付出了爱情的份上,就不要再伤害我了……”
周耀平闻言点了点头,并给予了柏巽川一个“任重而道远”的肯定眼神:“所以那小孩儿怎么了?”
“他现在在国舞附中念书,我琢磨着他可能是最近被舞蹈老师折磨得有点怀疑人生,每天看上去愁眉苦脸的,我想让他来看看我们排练,接触接触舞台,感受感受艺术的魅力!说不定就为未来的话剧艺术种下了一颗优秀的小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