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2)
司南摇了摇头,然后,又茫然地点了点头。
华镜凑近他脸庞闻了闻,心中一亮,这么浓的酒味,该不会是醉了吧?!好啊,酒量那么差还敢喝这么多酒。
华镜越看越像,这下就不客气了,跟喝醉的人讲什么道理?反手扣住司南的手腕,当即威胁道:“回不回?不回就把你打折!”
司南眉头抖了抖,手上一使劲,华镜的手立刻被反扣在后背,骨节发出咔的一声,仿佛手臂要被活生生撕掉一样,华镜强忍住才没有惨叫出来,但是眼泪疼出了眼眶,他扭过头十分无辜地看着司南,这家伙竟然真下得去手。司南面无表情道:“这样折?还是怎样?”
华镜在他下一步动作之前连忙阻止道:“停!放手!你听错了,打折……糕点打折了,买了好多,和我回去,都送你。”
司南放开他,迟疑不决道:“当真?可是我还要去找东西。”
华镜揉了揉肩膀,远离一步,道:“当真。又不是不找,明天我陪你找。”
司南咽了咽口水,然后转过身,抱着双臂,冷哼了一声,“不要。”
又怎么了,华镜简直欲哭无泪。他想了想,司南除了喜欢糕点,还十分喜欢……他脑子灵光闪过,慢吞吞从怀里取出钱袋,果然,司南的余光扫了过来。他又把钱袋收回到贴心口的位置,拍了拍,指着那个位置道:“这里的东西,想不想要?”
司南怔了怔,明显犹豫了。
华镜窃喜,道:“和我回去,这个,也送给你。”说完他扭头往回走,走了几步,偷偷一瞥,司南果然乖乖地跟了上来。可是当他对上司南的目光时几乎一个趔趄,司南的眼睛又重新亮了起来,不,“燃烧”这个词可能更为恰当,那种急切的渴望就像一把利箭一样直直刺过来。华镜顿时心虚起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祈祷司南到家发现钱袋里其实没什么钱时最好不要恼羞成怒活剥了他。
刘伯已经把马车套好了,正在往车上搬香烛纸钱,这时正看见华镜他们的从大门拐进来,招呼他们动作快点。
华镜把往司南怀里塞满糕点盒子,然后把他连同大大小小的包裹一起推进车厢,自己转身去帮刘伯搬棺材。
这是一口黑漆铁树棺,又大又沉,有人委托刘伯帮忙运回去。华镜看似斯斯文文的,其实力气并不小,于是他打头阵抬着棺材的一头进了车厢,然后刘伯和其他人抬着另一头往上推。华镜一步步往后退,突然后背一股凉气爬上来,心里顿时发毛,他扭头一看,原来是已经快到车厢尽头了。尽管光线很暗,但是他能看到司南靠坐在尽头的位置上,和他已经离得很近了,只有半臂不到的距离,此刻司南正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华镜本能地觉得现在远离他可能会比较安全,冲外面喊道:“到头了,放下吧。”
刘伯道:“怎么就到头了?这车多长多宽我心里有数,再往里走走。”
华镜拒绝:“不行,车里还有人呢。”
刘伯道:“就你事多,以前能装得下今天怎么就不能装了?”
华镜心道,以前司南也没今天那么奇怪过啊?没等他说完,棺材往里一推,带着华镜往后又是一步,然后嘭的一声放下了。
华镜大脑当即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坐在了司南的怀里,他浑身僵硬连忙起身,他往上一站,却发现怎么也站不起来了,原来衣服的下摆被压在了棺材的下面。
惨啦!华镜头都不敢往回扭,刚想叫人帮挪挪,马车一晃,开始吱吱呀呀的上路了,他只得郁闷地闭上嘴,自己摸黑伸手拽着衣服东拉西扯。
“别乱动。”身后传了一个声音。
华镜立刻正襟危坐。
司南胸膛起伏了一下,然后手揉着眉心。
“你醒了?”华镜问道。
司南鼻音浓浓地“嗯”了一声,双手突然环上来从后面抱住华镜,然后脸埋进华镜的后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