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1 / 2)
因为要跟室友一起外出吃饭, 温赳还特意跟羌近酒报备, 说自己大概晚上九点左右才能回小别墅, 让他自便。
羌近酒看到短信时正准备下班,他的计划本来是, 自己早点去小别墅准备一番, 顺便给温赳做一顿好吃的, 结果还没开始就落空。
他故意可怜巴巴地说:没人理, 那我只好加班。
温赳秒回:这么勤快啊, 那再派发你一个任务, 八点来接我。
羌近酒立刻就笑了:接妻, 很好。
知道羌近酒最后会来接自己, 温赳心底多了份安全感, 要不是怕喧宾夺主,她差点想问唐心妍可不可以带家属, 但是这样不太好, 因为她觉得羌近酒太抢眼, 而今天的主角是唐心妍男朋友。
四人在宿舍笑闹好一阵, 下午六点才出发。
天气早就转阴,晚上似乎还有雨, 但这一切丝毫不影响街头巷尾的川流不息, 谁让此刻是周六呢, 大家都是要出来玩的。
宿舍里温赳说蹭运气的话, 唐心妍放在了心上, 所以出门时她主动伸出自己手臂, 挤眉弄眼道:“温赳过来,我用好运罩着你。”
说这话时,她自然想到了陆炎,这些日子,陆炎向她打探过温赳的消息,很详细。
给出的理由,说是某个大导演最近有部戏拍摄不顺,想请温赳过去。贸然行事不太好,希望在了解温赳品性喜好之后,在戏里给她量身定制一个角色。
此等好待遇,不过是因为锦鲤温的名头,当时听到,她还好一番唏嘘感叹,有的人就是什么都不用做,已经拥有了自己踮起脚尖起早贪黑争取来的东西。
唐心妍承认,每次想到这些,自己心底是有些不舒服的,但是这种不舒服在她成为陆炎女友一路顺畅引来别人嫉妒闲话后,彻底消失。
她甚至觉得,自己与温赳已经成为同类。
在唐心妍心思翻转,绕了几大圈的时候,温赳已经挽住迟寒的胳膊。
她实话实说:“唐心妍,我最近真的挺倒霉,怕影响到你,还是靠近寒姐比较好。”
迟寒一愣,旋即冷声质问:“你什么意思,倒霉就来影响我,嗯?”
温赳笑嘻嘻地浑然不怕:“蹭的就是寒姐的冷气场,以毒攻毒。”
旁边的唐心妍和沈桃笑出了声,纷纷点头应是,沈桃还不怕死地补了一刀:“寒姐气场,诸恶退散。”
温赳差点笑出泪,这大概是她黑灰色时期度过的最开心时光,有人陪着,有明媚的打闹,有喜事,路的尽头还有人接。当然也有损失,但是比起这些,都不重要。
其实,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阴谋早就以一种巧妙地方式蔓延开来。
如果剥茧抽丝,甚至都没留下什么确凿的证据,只能说是无意之下的一环套一环,像极了巧合。
陆知的一番话影响陆淼的决定,陆淼状似无意提及温赳霉运连连让陆炎决定出手一试,而陆炎呢,他本来打算亲自找人,可心思翻转,又决定利用温锦。
温锦不是正要找温赳出气么,很好,他陆炎来制造机会。
所以在唐心妍提到请室友吃饭的时候,他爽快答应,并随后发了一条朋友圈,高调晒自己的新女友,说今晚要在回春请女友的室友们吃饭。
为了防止温锦错过这条状态,陆炎还特意小窗口温锦,好心地询问她最近拍戏进度,说手里正好有几个角色适合她,要不要过来看看。
温锦有点懵,虽然同一个圈子,但她跟陆炎私交算不得好,对方为何突然如此关心自己?疑惑下,她对陆炎也就施舍了几分注意力。
这一施舍,她发现了有价值的消息,唐心妍的室友之一可不就是温赳吗?晚上正好,地点也远离学校,几乎是她找温赳算账的绝佳机会。
温赳身边有人,为防止自己吃亏,温锦找了些帮手,她想,帮手们能拦住迟寒之类管闲事的或者以防温赳跑掉就行。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温锦找的人由陈胖领队,他们早在去回春的必经之路——酒吧一条街等着。
这是条步行街,车子进不来,想去回春,一般人必须走过去,回春的会员可以经过VIP通道坐平行电梯过去。
陈胖带着几个兄弟,分头行事,两人守在酒吧一条街的入口处,两人在平行电梯处晃悠,而他本人却背着一个插满各式各样糖葫芦的草木棒子,在卖吃的。
当然这是陈胖对外的小本生意,其实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他正不不慌不忙走着,冷不防一只大巴掌拍在肩头。
不轻的力道,陈胖仍然笑呵呵地,他扭头:“这位先生,想吃——”后面的“什么口味”咽了下去。
脸上的笑意夸张起来,陈胖说:“原来是三哥啊,好巧好巧。”
齐三捏了捏拳头,发出吱嘎吱嘎地响声,“不巧,听说你待会有任务,我来看看。”
陈胖脸上的笑意僵住,心道不好,这片地属于三哥的势力范围,自己能在此卖平糖葫芦都是打点过的,今日想着拦下几个女学生,算不得大事就瞒了下来。
“三哥,周六您多忙啊,我本打算这头事一完,就去孝敬您。”他试图补救。
齐三又扭动脖子,几声响过后,他忽然道:“没事,试了几家,还是你的冰糖葫芦最好吃。”
陈胖一摸脑袋,心道这什么情况,三哥来吃冰糖葫芦的?
他只懵逼了一瞬,很快就明白过来,视线里,一个兄弟跟着一个姑娘走了过来,他挤眉弄眼打手势,意思是目标。
陈胖听到了那句“没事”,但眼下又不好再追问,只得拿出招牌式地笑开始吆喝:“好吃的冰糖葫芦,口味繁多,几成甜几层酸,任君选择。”
沈桃走到他面前,笑意盈盈:“老板,我要四串。”
“好嘞,姑娘你自己挑。”陈胖转动草木棒子,将红艳的冰糖葫芦往沈桃那边凑了凑。
一旁并未离开的齐三,看着眼前场景,眉毛几不可察地扬了扬。视线不曾从他身上移开的陈胖,心里咯噔一声响,三哥这动作就是对这姑娘有兴趣啊。
也的确,小姑娘白白嫩嫩跟水蜜桃似的,在一串串红红火火的冰糖葫芦的映衬下,色香味俱全,非常可人。
沈桃伸手,刚要取下一串形状有点像水蜜桃的冰糖葫芦,不意一只大手也往那儿去。
齐三刚触摸到对方细嫩的手就移开,“抱歉。”
他赧然一笑,鲜有的彬彬有礼,仿佛刚才的触碰不过是两个买家因默契地相中了同一事物而产生的尴尬。
沈桃已经缩回手,心道虽然言谈之间感觉此人挺有礼貌,但对方的眼神她不喜欢。
“没事,我重新挑就好。”话落,她就近取下一串,“老板,一共多少钱?”
齐三并未阻拦,他拿下之前看中的冰糖葫芦,大声道:“老板,我就要这串。”
说话的时候眼神还瞟过沈桃,暗示意味十足,陈胖当然懂了,他心里大急,打探消息、拦个人他还成,但这种拐带欺骗小姑娘的事,他不敢。
齐三一瞪眼,威慑十足,陈胖有些软脚。
沈桃感到气愤有些不对,老板支支吾吾,仿佛在拖延时间。她左右环顾,夜色加浓,街道两侧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折射出纸醉金迷。
“这冰糖葫芦我不要了。”她忽然有些后悔,就不该贪嘴,一个人过来买冰糖葫芦。
齐三见陈胖迟迟不肯应答,隐有动怒,此刻听闻沈桃想离开,瞬间原形毕露。
只见他一把捏住沈桃手腕,“小姑娘,挑都挑了,哪还有放回去的道理。”
“啪嗒”一声,手中的冰糖葫芦掉落在地,沈桃胆战心惊,然而她刚张口“你放——”
齐三打断沈桃的话,大声道:“陈胖,还做不做生意了?”
这是明晃晃地威胁,正当陈胖迟疑之际,有人跑了过来凑在他耳边小声道:老大,目标已经达到平行电梯口,在等这个姑娘。
陈胖一咬牙,心中瞬间有了决断,反正温锦要的是拦住其他人,怎么拦可没说。事后可以一推二六五,钱赚了,三哥这边也不得罪。
想到此,眼神扫向掉落在地上的冰糖葫芦,心痛不已:“姑娘,每一串冰糖葫芦可都是我的心血,你嫌贵发脾气,也不能如此糟蹋啊。”
沈桃使力想挣脱齐三的钳制,但是挣不开,心中已是焦急不已,此刻又听闻老板如此说,更是涨红了脸:“我没有故意扔,是没拿稳,我赔还不成吗?”
这个两人肯定是一伙的,是想讹钱,内地里沈桃是如此想的。
齐三对陈胖使个眼色,然后捏着沈桃的手忽然加重力道。
沈桃痛呼一声,拼命想扯出手腕,成功挣脱后,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
“砰”地一声闷响,有人被撞倒,冰糖葫芦在地上炸开,有的被碾碎,有的滚出老远,地上一滩红,而陈胖就躺在这一滩红里,效果触目惊心。
要不是有夜色笼罩,有人会误以为这是车祸现场。
陈胖躺在地上细微地哼着,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
齐三很满意,再次一把抓住沈桃:“你这小姑娘,脾气怎么这么大?一言不合,扔冰糖葫芦不说,这会还敢伤人。”
沈桃在发现自己后退撞到人,而对方倒地不起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这两人不是讹小钱,而是要讹大钱。
她瞬间红了眼:“你们是一伙的,是不是想碰瓷?”
“小姑娘长得挺好,品性怎么这么差,做错事道歉不会,还倒打一耙。”齐三气呼呼地:“小商小贩赚点钱多不容易,你竟然还欺负他们。”
三三两两,陆续有人围了上来。
沈桃争辩不过齐三,嗓门也没他大。
齐三说:“你别想走,至少陪着老板去医院,医药费得出吧。”
合情合理的话,围观的人开始附和齐三。
沈桃孤立无缘,害怕与委屈涌上心头,被捏住的手腕与眼眶一样红,她直掉眼泪。
温赳等得太久,找过来时,就看到一边哭一边挣扎的沈桃,牛高马大的男人趁着拉拉扯扯,似乎是想把沈桃拉入怀里。
她跑上前,拿着手机当砖头,快狠准落到齐三手腕。
“咸猪手,松手。”温赳疾言厉色。
不料有人偷袭,齐三手腕吃痛,力道下意识一松,沈桃趁机挣脱束缚,转身就躲到温赳背后,这一刻温赳对她来说,就如同天神一样。
齐三偏头看温赳,眼神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