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道恩公（2 / 2）

皓离就此转身别过。

锦雯远远地看着，直到看不见了方转回屋内，别样的月色映照着锦雯别样的心事。

此后，皓离也没有食言，总是不时地也没打招呼地自进自出过周家几次，有两次吃过饭在周父专辟的房间里休息，他也在那里打坐运功，锦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等到他走出房间，才凑上前去问道。她很好奇。

“恩公，你刚刚在练功吗？练得是什么功？”

皓离不好说什么，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能教我吗？我也想练功夫，以后出去就不会被别人欺负了。你就叫我锦雯吧。”

“哦，锦雯，是这样……”皓离觉得再编不出什么理由回答她。心一横说道：“我是星月教的大掌门，平时总是要不停地精修功力，所以在你家也不能荒废。”

“你……你是大掌门！”锦雯做惊讶状。

“我告诉你一人，你不要再去告诉别人，你父亲也暂时不要告诉他。”皓离有些忌惮别人知道他的身份。

说话间，皓离猛然起身，恍惚间有些眩晕。手不经意扶住了旁边的桌角。锦雯慌忙伸出手去相搀扶。瞬间两人离得很近，皓离闻到了锦雯发鬓间传来的暗香，锦雯愣了一下神，索性向他靠过去，倚在了他的怀中。

皓离刹那间发了一会儿呆，两只手臂并没有拥过锦雯靠过来的身体，他顺势把身体偏离开来，锦雯差点没站住。锦雯涨红了脸站在那里，好不尴尬。

伴随着窗外漫天飞舞的桃花，皓离内敛雅致的气质深深地吸引着锦雯。

“锦雯，我有事要先走了，你去和你父亲说一声。”皓离波澜不惊。他并不回头看锦雯，只是背对着她。

“那你能收我为徒吗？我想认你为我的师傅！”锦雯生怕他走了，急促地追着他问。

“锦雯，你想拜我为师我也无能为力，我在全真教中只打理男弟子的收徒事宜。女弟子另有他人打理。”

“星月教老君山十方院道场即将迎来收徒大会。你如果对道法有倾心之意，一定要虔诚地深入道门，那也是你的造化，你到时就去寻三掌门莫无双吧，参加她的收徒遴选大会。”

“道者，享受人间八方供养，感受天地间的灵气，阴阳调和，藏风聚气，不得心存杂念。一入道门将终身孤独，道法高深，而非一日之功，要用一世来琢磨、领悟，修身立道。从此在清幽的山谷中修行要耐得住寂寞，与钟声为伴，”

听到这些，锦雯的心中没有答案。

“我怎么才能通过遴选大会，从那么多的人里面胜出呢？去追随你们呢？”

“遴选大会比的是先天的禀赋和后天的资质，如有心修道就会在平时多加努力，现在距离最近的一次收徒大会还有时间。你自己平时要多加修炼，我会不时来你这里教你一些心术和剑法。”皓离站在正屋的大门前，一丝残阳赤如血映在他坚毅的脸庞上，他回过头看看这个女孩子。

他对锦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他不明白锦雯为何要苦苦相追。

“你想好了吗？用这一世锦绣韶华去赴道法之门！”锦雯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不禁自喜，脸上也跟着有一种招摇之态。她看到皓离盯了她一眼，立即低下头噤声不语。

“锦雯，你是怎么想的呢？”皓离有些不解其中之意，桌旁有一盏茶，他径直走过去拿起来喝了，可是喝得有些急了，茶竟然从嘴边流下不少，他立即往后退了一步，才躲过。

今天的衣裳是新换的，可别脏了。怎么这个女孩子在旁边搅得他心神不宁，他有些心烦，匆匆和锦雯告别。

皓离不想人识破自己往来于周家，就资助其迁之洛阳。不过，周锦雯在往后的日子里，还是悉心地跟随皓离演习道法，耐心地等待着收徒大会。

皓离决定助锦雯一臂之力。锦雯对于求道星月教的想法，是他暂时无法理解的，在锦雯心中的世界是另一番景象。

星月教的功法和剑法绝非一日之功就可以领会一二，而是需要深厚的功力和丰富的阅历才行，眼下对于锦雯唯一行的通的是一些短平快的功法和要诀。

竹林里，风声萧萧。

风起时，一丛丛竹子的竹叶连成一片，形成波涛汹涌之势，涌起一阵声响。似乎每一棵竹子的身体里隐藏着随时而来的风暴。

掠耳的风会吹过，隐藏在内心的风暴不曾停止，它不动声色，埋藏于心，割裂出内心的独白。

一阵阵剑气掠过，竹叶无声地飘落，在皓离心中激起阵阵涟漪。

“道法第一要诀修的是心法；第二还是要平心静气。剑随意走。我手中这把剑是春秋时吴人干将所铸雌雄二剑﹐雄号干将。其实要有一把好剑胜算会大一些。”皓离对锦雯说着，心里不免又想起了嵇康那三把绝世仙剑。

“剑对于一个人来说，它不仅仅是一种武器。当你握住一把剑时握住的不单单是一把冰冷的宝剑；你其实握住的是你强大的，拥有无数可能的巨大能量的内心。它所赋予你的是极有变数的前路和未知的未来。”

“你可听闻过嵇康三柄绝世仙剑，那剑绝世无双。”

“哦，是吗？怎么回事？”周锦雯似乎很想知道，她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皓离看着她一脸的好奇之态，计上心来。

“这个事情我一时半会还和你解释不清，你安心练习，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会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