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夺（2 / 2）
他就是司马亮交代身边的文卿监使，他负责汝南王府在西域的一切事宜。此次汝南王把他召发回燕兰，有要事要办。
“那是一颗血琥珀，它是若不经过千万年是不可能炼就而成的，此次进献的西极部族有我等耳目，一定要小心行事！”王爷的密令在文卿监使耳边时时响起。
隔壁偏殿混沌而暧昧的水花声穿过玲珑朦胧的木窗棂，闯进文卿监使的耳中，他早已按捺不住内心张狂的欲望，内心的焦灼令他烈焰焚身。飞儿刚刚入府邸，正在沐浴更衣。
文卿监使的手中正在把玩一串通透柔润的珍珠串，忽然瞬间那珠串被攥在手里紧成一颗巨珠。身旁的宦臣抬头，看得目瞪口呆，眼看着那颗珠子已向地上砸过去，滚落在金黄色陶釉地砖上，显现出一个浅坑，周围支离着细密的根根叉叉的纹路。
隔壁偏殿的水花声，声声入耳，勾魂摄魄，文卿监使从坐榻上挪移下来，来回踱步。问身边宦臣：“她还有完没完！”
那是飞儿。
之前，飞儿是西域草原上一个不大不小的部族的孤女，部族被突厥王吞并，身为首领的父亲和母亲早已被异族王毙命，要收入飞儿为部族阏氏。要知道那个异族王已经六十多岁，他如果死了，飞儿就得分封给他的儿子或者兄弟。飞儿想着，不堪欺辱，一心求死。
汝南王代替皇帝司马炎出使西极，遇到她，亲眼目睹她用刀要挟自己的脖颈，以求速死来摆脱异族部落王的威胁。
当时脖颈上已经血流如注，司马亮看着飞儿这女子如此刚烈，当场救赎下她，以便自己有所用。这次司马亮就觉得派上用场了，着文卿监使把飞儿也从洛阳带回燕兰郡。
旁边一位宦臣拿腔拿调地劝说，“文卿监使，她不同意你还强迫她，行吗？”
“由得她吗？”
帷帘后，一位西极舞娘的身影隐现，她的面纱已经撤掉，显露出无暇的面容，两条玉腿在纱裙后若隐若现，是飞儿。两弯明月，文卿监使用手指勾起飞儿的勾人心魄的面容，离飞儿这么近，飞儿头上细细的一层汗珠，额前的几棕胎发软软地贴在粉白的额头上，看看是醉了；娇喘吁吁，汗香扑鼻，闻闻也是醉了。
飞儿已经手足无措，脸涨得通红。
“你……”
这不过是瞬间的事情，飞儿已经无法掌控事情的发展。
那急促地，急促跳动的心瞬间被飞儿酥软的皮肤融化。她发抖的嘴唇娇艳欲滴，人已经斜斜地摇摇欲坠。他猛地拥起她，从脸庞的眉毛吻起，直下像卷帘一样的睫毛，飞儿的双唇虽然冰冷。
那人突然地热切地狂吻起来。
在晃动中像瀑布一样的黑发倾泻下来，遮住了那人的脸和双眼，也遮住了他的心。“美人……你等如此尤物，天上人间何处寻来？”那文卿监使已经语无伦次。一点花心联双玉，一段春娇画不成。
榻前，地上，绫罗零落满地；榻上，两个人儿：“这次安排你去素娘身边。”
素娘，明面上是燕兰郡最大的教坊酒肆的老板娘；暗地里帮着汝南王司马亮在西极聚敛财务，招兵买马。
文卿监使叹气，“慕容家是我们汝南王爷司马亮的门客，多年来和慕容家打交道，那么多背与皇上得到的宝物都交付于他们移至关外，心里也发虚呀！如今这一笔慕容家要得紧，王爷已暗查得到消息。那颗红琥珀不日就到燕兰郡。”
“要知道慕容元蓝，从来就不知道我们王爷给的宝贝，是什么来头，那个中是有些是皇上的贡品。可是一大部分来路还算正的！是呀!让慕容知道还得了！可是王爷的心思我明白：做一次也是做；一百次也是做，如今做了多少次，要是皇上知道了，永远也洗不白！”文卿监使说道。
“那素娘天纵良资，脑子转得比谁都快，这么多年和慕容家交易全从她那里过手。要不王爷这边在重用她，还要费尽心思把你暗地里放在素娘身边，明说暗夺。只能这样靠你了，累死王爷也想不出再高明的办法来，素娘和慕容家是有些交情的，她是不会答应王爷把过手给慕容家的这批货暗夺过来，靠你暗夺了。王爷也知道最终算计不过素娘，只是想放手搏一搏。”接着说。文卿监使在榻上又悠悠地勾起飞儿的面颊。
“想你当初为躲避异族部落王那个老头子，而刀挟与自己。要不是王爷千金救下你，又如此栽培你，器重你，你何以为报？”
“慕容家塞外的金砂矿被昆仑古国国王挟持，那是慕容家的命脉，每次从王爷得的宝贝也就换来一时安宁。这次只想求得用这批宝物交换，最终来摆平此事，好像那个国王也知道那批货物里有颗红琥珀是自己最想要的，已经答应这是最后一次。要知道这批宝物慕容家也是用了半壁家当来给王爷换取的。”
“那慕容为何要舍掉半壁家当保住金砂矿？”飞儿再忍不住问道。
“那金砂矿多年来赵舍人经营有方，井井有条，对慕容家来说这金砂矿是只会下金蛋的母鸡。可是那国王好像什么都不会，什么打探矿脉、开采、破碎、磨矿与提金，他狗屁不通，要那金砂矿他有卵用！”不屑，文卿监使好像很懂。
其实，是汝南王对金砂矿也是心怀觊觎，让他文卿监使盯着慕容家的金砂矿，很久了，不懂也看懂了。
“那国王挟持金砂矿是假，真心只认红琥珀，好像昆仑古国始终被一个叫尊者为世主的神教掌控，国王要用这颗红琥珀才能平安度日，这些是传说的。”文卿不由自主回答，再看是飞儿再问。
“你要知道那么多干什么，你帮助王爷夺回红琥珀，王爷白得了慕容家半壁家当，又能名正言顺地拿到红琥珀。最后从国王那里得到自己最想要的金砂矿，现在我们只有静观其变了。”他看着飞儿。
“我不要去，你舍得我？”飞儿依然嘴硬。
飞儿默认，知道再恨也没有用。命攥在别人的手里，低头。心想：汝南王费尽心思将自己安排在素娘身边干什么？还是没明白。”
文卿监使很正经地看着飞儿说道：“王爷吩咐：近日，那慕容元蓝就要安置他的世子慕容宁敏前去断雁阁，和素娘在断雁阁交接宝物，那宝物就是南幽国王进贡给皇上的贡品。其中要中之要的就是万年那颗红琥珀！”又紧接着说，“你要取得素娘的信任，拿到那批宝物。”
“因为，慕容元蓝已经在洛阳将半壁家当交付王爷了，慕容家这次只是想拿那批宝物，进贡昆仑古国国王，保住金沙矿。可是王爷想白得半壁家当，又不想把宝物奉上，所以想出办法要你从中周旋，明白？”
飞儿总算明白了：原来汝南王司马亮是一举两得，白得慕容家的家财万贯。飞儿觉得这司马亮太过狠毒，自己却变成了这副残局上任人摆布的棋子！
文卿监使已经没有耐性，他恶狠狠地探着身子看着飞儿：““你如若不去，我这次回去，把你送回到异族王那个老头子身边，让他折磨死你！”这种凉薄的人，说翻脸就翻脸。
飞儿无语含泪看着文卿监使。文卿监使看着她，似乎已经看穿她的心思。“你不用想，不过是假意应承素娘，你不用来回盘算什么！现在就赶紧去，自会有人安置你去素娘身边！”
文卿监使看着她，似乎已经看穿她的心思。“不过是里应外合假意应承素娘，你不用来回盘算什么！现在就赶紧去，自会有人安置你去素娘身边！”
“是。”违心地应答。
飞儿人还在床榻上，一边用罗衣拢着半露的雪白肌肤，一边挪移至榻边。暗暗落泪：自己的命运如此多舛，跌宕不安，自己何时才能摆脱任人摆布的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