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 / 2)
两个瓶子轻轻碰了下,邓言喝了口,还是觉得冻得激舌头,“放放再喝,先吃小龙虾。告诉你一件好事,我终于要出书了!”邓言自我感觉,她为朋友做了巨大的自我牺牲。她本来是相当低调的人,不想谈这个,但总得找愉快的话题吧,凡是破事、烂事聊多了只会让人更生气,好事才能生出正能量。
“不是出过了?”官君愣了下。
邓言腼腆地笑,“没有。”她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说,“所有黑历史必须藏起来。懂?”
“懂。”官君跟她再碰一下瓶子,“记得给我签名。”
“没大卖就不用了。”邓言小声嘀咕,“不过就那个水平那个印刷量,能大卖才怪。”
官君耳朵灵,听了个清清楚楚,噗地一声笑出来。
“行了,咱们不谈这事。”邓言恼羞成怒,早知道就不讲了,“最近在忙什么?”
“还在休假。”官君喝了几口酒,“替我妈看了几天厂。”
“伯母怎么了?”伤心?还是被官君爸的所作所为气坏了?邓言迅速脑补了一个糟糠之妻的故事。官君看她那眼珠转得飞快,就明白她又在添油加醋地猜想,“去避了两天,免得不清净。”
“那也是。厂里做什么的?”
“做衣服上的标签布。”
“……这也是门生意?”
“瞧不上?”官君拿了个鸭头啃,“我们是老老实实的劳动者,劳动致富最光明。”
过了会邓言忍不住好奇,“那伯母不打算争家产?”
官君弯起指头在她额角敲了下,“她用得着争吗?”邓言按着额角被敲痛的地方敢怒不敢言,谁叫她八卦,“那也是,靠山山倒,靠自己最好。”官君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举着鸭头对着他自己比了下,“是我们的干吗不拿?这不有我?官家长子长孙。”
轮到邓言噗一声笑了,什么话都被他说了,“伯母为难你了?”
这人,要聪明的时候不聪明,要她笨的时候偏又这么机灵。官君埋头啃鸭头,就当没听见。
“就是争也是应该的。何必把钱落到那种人手上。”邓言柔声道,“像你这样的人,本来就应该有更发挥能力的天地。”
“鸡汤没完没了了?”官君冷冷看她一眼。
“没了。”过了会还是忍不住,又吱一声,“反正你别为难你自己。”
官君再冷冷看她一眼,发现她呲着整齐的小白牙笑得特别讨好,忍不住也笑了,“你啊—成小富婆了,还写?”
“写文是我终生爱好。再说,我还没拿到钱呢!”邓言把基金的事告诉官君,又补充一句,“我觉得吧,可能也是好事。要是钱到我手了,没准我就想着先休个假,去哪里玩一下之类的,到时心都散了,哪里还写得出文。”
“想得还挺长远的。”
邓言甜甜地笑,“不是我想的,是看到一篇文,讲那些中了彩票的,有的中了两三个亿美金,到头来有好下场的没多少。我早就跟你说过,我的长处就是慢,现在可能还不行,但是只要坚持,慢慢的也许有一天就能到达。”
她喝了点酒,热得小包子脸成了桃花色,连唇色也比平时红润不少。
“万一到不了呢?”
“怎么狗嘴吐不出象牙,哪有这样咒我的。”邓言火得筋起,“我又不是为了成名成家才写文,我就是喜欢!能够找到一件喜欢的事情,能够做,马马虎虎还能养自己,这不就是目标!”语声刚落,她额角又挨了一下,“喂怎么又欺负我?”
官君看她那气鼓鼓的河豚样就想笑,“嗯就是喜欢欺负你。”见邓言的嘴翘得更高,他更想笑了,把额头凑过去,“打回来出气。”
谁知道邓言脚踝上又痒又痛,她生怕被蚊子叮了,这一低头去看,刚好和他碰个正着。
两额头撞在一起!
官君赶紧扔下鸭头,抹了抹手察看邓言有没有受伤,“叫你用手打,没叫你用头打,怎么这么笨,怎么办啊!”
邓言也很绝望啊,没洗手就来揉,是想抹她一额头鸭油?
“别动,揉开了不会起包!用的是掌心,不脏!你怎么这么傻!”
嗯,得了便宜的只有蚊子。邓言伸腿给官君看,脚踝上三个大包。官君顺手给她掐出个井字,邓言疼得嗷一声就缩腿,被他一把按住,还振振有辞全是他的道理,“痛总比痒好。”
回去是走的,邓言想到朱翔,“总觉得会出什么事。”
“他有分寸。”官君见她仍然满脸担忧,伸手扯了下她的马尾,“我盯着他,放心了吧?”
邓言跳到远远的,“怎么又动手了?讲正事!”
“还有什么?”
邓言停下脚步,认真看着他,“狗熊骑车!”说完她撒腿就跑。
“有这么瘦的狗熊吗?饲养员得黑了多少食材啊?”远远的传来他的抗议。
隔了一天邓言把周芹那里的钥匙托蒋律师交给朱翔,她不会搬那里住,也不会拿周芹的东西,还是给他,他要找蛛丝马迹也方便些。
邓方把所有的精力投入修文,实在是无心管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