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2 / 2）
“或许她真有办法，先瞧瞧吧。”壮汉和其余四人商议了下，暂时依了墨羽，找好隐蔽处藏身。
过了好一会，墨羽不断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看得五人好生心急。
有人凑到壮汉身旁道：“老大，这丫头不会傻了吧？”
壮汉冷笑道：“无妨，反正天也黑了，咱们也做不了什么，先瞧瞧再说。”
直到四下全部变暗，除了白雪映出了丁点柔光外，就数墨羽手中的火把最耀眼，在雪云山下十分显眼。
“哟，这么晚了还在找吃的啊？”
又是先前欺负墨羽的那三个小孩，带着一成不变的嘲笑落到她身旁将她围住。
女孩道：“呀，你的翅膀怎么这么不见了？我可听说昨日你私上圣地被打了下来，怎么？没摔死啊？你的娘亲呢？不会摔死了吧？呵呵呵，活该。”
听闻这话，墨羽恶狠狠的盯着他们，愤怒的小脸在火光的晃耀下显得异常骇人，吓了三个小孩一跳。
一个男孩忙抓起一把雪扔到她脸上，吼道：“你还敢凶了你？”
墨羽躲都没躲，脸色由愤怒渐渐变得阴险，冷冷的发出几声透着寒意的轻笑。
女孩感觉到一股子不妙，连吓带吼问道：“你？你笑什么你？”
墨羽咧着嘴嘲笑道：“我笑你们很快就会被中州人抓住。”
“你说什么？”
三个小孩刚发出惊恐的大吼，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死死的将他们连同墨羽一同罩住。
“快，老规矩先堵住嘴，要是引来他们的族人就麻烦了。”
壮汉快步窜了出来，和其余四人分别熟练的按住三个小孩的翅膀，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铁链绑住他们的手脚，同时将一颗核桃般大的果子捏碎一把塞进他们口中。
不过片刻，三个小孩再也动弹不得，果子的浆液麻痹了他们的舌头，俨然成了三个哑巴，发不出一点声音，因恐惧而流出的泪水打湿了脖子上的领巾。
不知为何，望着他们吓坏了的面孔，墨羽只觉内心十分的舒畅，尤其是他们想叫叫不出的神情，更是让自己痛快不已。
壮汉留意到了墨羽脸上的变化，他本就疑惑，此时更加不解，警惕道：“丫头，你为何能引来他们？还有刚才你们都聊了些何话？我怎么听见他们说什么你娘亲摔死，说你摔死？”
墨羽眼露凶光，不紧不慢道：“就是他们欺负我，害我娘亲掉下山谷。”
壮汉还从未见过小孩有这样的仇恨，转念一想，仇恨是不分年龄的，有的小孩甚至会为了仇恨做出连大人都不敢做的事情来，也就不再多疑。
“老大，快走吧。”有人小声提醒。
壮汉也不敢过多停留，他们每次但凡抓到一个，便会马上离开，不然等雪云族发现有族人失踪，定会大举搜寻，很多和他们一样的人都因此丢了性命，凭他们五个人是绝对对付不了的。
再说了，只需一个雪云族的羽毛，就足够他们十年锦衣玉食，潇洒人生，何况这次一下就是三个。
他们抬着三个小孩，带着墨羽连夜离开雪云山下的树林，找到藏好的马匹，一直跑出上百里。
“哈哈哈......”
五人找了个不容易发现的山洞，来不及休息，架好铁锅做饭，不停的大笑交谈。
墨羽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卷缩在洞壁的三个小孩，他们越是大哭，越是害怕，自己越是高兴，似乎这十年来所受的欺负，她都要在此刻全讨回来。
壮汉们把饭做好，分了一份给墨羽，她毫不客气的接过，狼吞虎咽起来，还不忘问道：“现在我们可以去中洲了吗？”
壮汉回答：“可以可以。”
墨羽又问：“多久能到？”
壮汉道：“中洲离这很远，少则两三月，多则半年，得看天气和路途顺不顺。”
墨羽惊叹道：“这么远？不会走错路吗？”
壮汉哈哈笑道：“丫头，换作其他人也许会，但咱们有它们呢。”
说着壮汉指了指一旁的几匹马，解释道：“你可知老马识途？”
墨羽摇摇头，她压根就没见过马，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种高大温顺的‘四脚兽’。
壮汉继续解释道：“就是说，它们认识路，能带着咱们原路返回，这几匹马可是我花了好大功夫得到的。”
“哦。”墨羽似有所悟的点点头。
墨羽和壮汉在这边闲聊，那边有两人站到了三个小孩身旁。
一个道：“差不多了，快动手吧。”
另一个却上下打量着小孩们道：“喂，这次咱们一下子逮着三个，小弟有个提议，干脆咱们把他们带回去，好生□□，肯定比卖羽毛更有搞头。”
“对呀。”这边的壮汉猛地一拍脑门，惊喜道：“我怎地没想过？就算□□不来，如此稀罕的种族，也定有达官贵人收养。”
几人越说越起劲，反而让墨羽有些担忧，她急忙上前道：“你们不是只要羽毛吗？拔了羽毛把他们放了吧。”
“哼，小丫头少掺和，闭嘴。”壮汉突然换了副嘴脸，双眼放出能吃人的凶光道：“莫不是看在你帮了我们的份上，信不信我把你也卖了？”
壮汉这么一说，有人附和道：“老大，这丫头反正没了亲人，又是西域人，要是卖给富人家当个童养媳也不错啊。”
壮汉还没开口，墨羽急忙后退几步，堤防的盯着他们。
“丫头别怕，我怎么会卖你呢？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我还要帮你找你父亲呐。”壮汉又换回了最初的客气。
可墨羽心里没底了，在她看来，虽然三个小孩经常欺负她，山顶上的族人时时排斥着她，但她起码知道他们心里想的什么，无外乎就是不喜欢自己而已。
可是，眼前的五个人变得太快，一会阴，一会晴，根本猜不透他们什么时候会翻脸。
特别是壮汉刚才的眼神，那种想要吃掉她的阴笑，令她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
“哈哈哈......”
五人望着被吓呆了的墨羽笑个不停，不再理会她，为了庆贺，拿出了酒水狂饮，你来我往的划拳，直至全都醉倒在地。
墨羽一刻不停的防备着他们，见他们倒下，好歹松了口气，赶紧跑到三个小孩跟前，冷冷的问道：“这种滋味好不好受？”
三个小孩只是哭，已经吓傻了。
“唉。”墨羽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娘亲说过，叫我不要怪你们，虽然我还是很恨你们，但是我听会娘亲的话。”
墨羽边说边替他们松绑，花了好大的劲才全部解开，淡淡的对他们道：“快跑吧。”
见到身上的铁链松落，三个小孩才回过神来，连道谢的话都没说出一句，争先恐后的跑出山洞，一溜烟的飞得老远，消失在雪云山方向。
墨羽也不敢松懈，赶紧找了些食物带上，又把五人随身携带的所有物品全丢进了火堆里。
末了，墨羽牵起马匹跑出山洞，只留下一匹，其他的全部赶跑。随后站在一块石头上吃力的爬上马背，学着昨夜壮汉骑马的样子，牢牢的抓着马缰，眼光笔直的望着远方，大喊了一声“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