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狱(2 / 2)
地上的腥红映照着火光,如同一盏千疮百孔的大红灯笼。消散的热能,似点燃的香烛,虔诚的为亡灵超度。
暴力美学?应该谈不上,或许这可能是一种庄严的死亡仪式感。
乌月望着牢房大门,朝左边一翻身,躲在墙外。
两个彪悍身材大汉闯进来,陆陆续续有衙役举着刀进来,牢房一下子变得灯火通明。
二人毕恭毕敬和阿善打招呼:“老板娘。”
一个人一刀劈开锁链,踹开牢门。说:“让您受苦了。”
一个人挥着四十公分的大砍刀,一刀下去,鲜血飞溅。
打翻的油灯点燃了地上的稻草。
一片混乱中,阿善对他们说:“咱们去吃烤羊腿,妈的,饿了两顿没吃。”
犯人狠狠摇晃牢门,挣扎着求救:“求求你,救救我。”
她站在彪形大汉中间,身材并不娇小,模样算不上漂亮。
婀娜的身姿有万种风情,眼中却是冷冽。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她不是救世主,也懒得多此一举。
当周遭不存在一般,扭头对窗外说:“我看你身手不错,要不然跟我去漠北,我在那里有一间客栈,你来当护卫,价钱随你开。”
护卫?
哦,保安!也不失为一个讨生活的好路子,不过她这个身材起码得穿二十公分的增高鞋像模像样,面相也不够凶悍,还得移植点头发到下颌当络腮胡。
乌月摇摇头,她还是想当公主,想穿漂亮小裙子。
两个大汉跟着望向窗外,除了漫漫星空,什么也没有。
阿善顿了几秒,自顾自继续说:“你先别拒绝,只要我在漠北一天,你随时都可以来。”
突然笑道:“哦,对了皇帝没女儿。”
接着和两个大汉讲:“走吧,咱去吃烤羊腿。”
不等乌月回答,他们便离去。
乌月懊恼:难怪!她就纳闷捕役那傻子怎么就突然机灵起来!
牢里的火势越来越大,远处传来呼喊声:“快救火!”
乌月望过去,和牢里急切的犯人相比,他们显得十分怠懈怠,甚至有些懒洋洋。
“反正他们早晚都会死。”乌月想。
可是听见求救声,却迈不动脚。
乌月又想,“人都是要死的,少年夭折和寿终正寝意义却不相同。”
乌月说服了自己当一次救世主。
她掏出一个白色小球摊在手中,往空中一抛,小球伸出两片透明翅膀,旋转,越升越高。小球里面是一个多维空间,可以储存大量的能量物质,配有不同装置,控制器连接乌月大脑。
小球飞进牢房,释放足量二氧化碳。
牢里的犯人,有点呼吸局促,缓过气来的时候,火已经莫名其妙熄灭了,地上那具牢头的尸体也不翼而飞。
这里已经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乌月蹬了一脚墙壁,身体弹起,漫无目的飞在空中。
耳旁唰唰呼啸的风直直地,把她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往后拔,跟拔萝卜似的,拔得她脑瓜疼。她机智的打了个响指,装模作样晃晃头,打开头盔,结果头发一把全垂下,遮住眼帘。
她站在半空中,把头发往两边拨开。
气哼哼道:“反正当不成公主了,没人给我梳头发!这破头发,我非剃了不可。”
乌月往底下扫描,几家门前几盏灯笼明明灭灭,她找了个没人的地儿降落。
下降时引起的气流熄灭了几盏烛火,一溜青烟一消而散。
乌月没有犹豫,跟猴子一样顺着杆爬上去,掀开灯笼罩子,手指变成□□,对准灯芯点着。乌月满眼都是跳动闪耀的烛光,她小心翼翼盖上灯笼罩,心满意足跳下来。
回头正好看见一个人,摇摇晃晃站在她身后。
隔了五六十步远,他打了个嗝,检测到酒精含量超过70。
乌月警惕地盯着他。
一身寻常黑色提花袍子,走起路来趔趔趄趄,落脚声音却微乎其微。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阿善是她遇到的第一个不简单的人,他是第二个。
一男一女,正好凑一个好字。
他缓缓走过来,在乌月身旁停下。
乌月有种心脏被一双无形的手提上喉咙眼的感觉,她眨了一下眼睛,只眨了一下,脑中却有个声音告诉她:这不应该。
一双涣散的眼睛懒洋洋看过来,慢慢的,慢慢的,他眸子有了神色。
浓眉,双眼皮,浅色瞳孔,眼睛不算大,鼻梁英挺,线条流畅。眉眼鼻整体如同一个get符号。
算不上出类拔萃,也算不上平淡无奇。
他伸出手指,指着乌月,摇晃的身子一歪,手指又指向别处。冲着空气喊:“大眼睛。”
字正腔圆,嗓音略微有些低沉。
乌月环顾四周,连一只鸟的影子都见不着。乌月觉得,他应该是在叫她。
大眼睛这个名字,像个怪物,乌月不是很喜欢。
他颤颤悠悠走上前,学着乌月的样子,顺着杆飞上去,一只手掀开灯笼罩,一只手摸向腰间,掏出火折子,摇了摇头醒醒酒,往火折子吹了口气,点燃蜡烛。
轻盈落在乌月面前,摇头晃脑,问:“这样……很好玩吗?”
这个奇怪的问题把乌月难住了。
她把烛火扑灭,自然得由她给点着。
乌月答非所问,问他:“现在皇帝是谁?”
他顿了顿,撑起腰杆,“我舅舅。”
作者有话要说: 阿善:在线众筹给月儿买增高鞋,原她一个保安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