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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五(番外在作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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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遥的心口忽地一阵悸痛。

他抬头,天色漠灰,只有白云一线挤在天际尽头,洁白颜色仿佛是刺破黑夜的一缕光明。

那是天道所在地方。

舒遥抬手,手边是冰雪皑皑,刺骨生疼。

他左右张望,不见了幻境中自己身影。

终于舒遥低头,看见自己衣衫染血,伤重难行。

他代入了幻境中自己视角。

所见即是幻境中舒遥所见,所感是他所感,所行也是他所行。

舒遥体会着幻境中的自己一切心绪变换,悲欢转易,却无力插手,宛如任人摆布,粉墨登场亮相的牵丝木偶。

舒遥心中忽然有了一个莫名其妙,毫无由头的想法。

那个想法荒谬。

那个想法也真实。

他没有任何理由,又坚定不移地想着:

这是我自己。

我曾经这样活过。

又经历很多,他重新回到那座魔宫中,剑下鲜血喷涌如泉,自第一阶,到最后一阶,从未停下。

他杀了让雪天。

让雪天死前问舒遥,问说你不恨天道吗?

让雪天应该是恨天道的。

舒遥想。

一开始让雪天也是真心想过天下清平的,虽说中二热血了些,总比同是中二的毁天灭地想法好太多。

可是天道不让他这样做。

天道要阴阳平衡。

天道不想让孤煞灭绝。

所以让雪天曾经中二的苗头熊熊燃烧,想着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把,违了这天道行事。

可惜人生如戏。

他恨意太重,终究是害了自己,入了孤煞。

舒遥能理解让雪天。

但他自己只是略微点了点头,漠然道:“天道不曾害我,也不曾杀我。”

“比之天道,我更信自己。”

这一次的舒遥没有遇见卫珩。

他如同倦旅的游子,没有遇见冰天雪地中唯一温手的那一捧火光,只得与之同化,愈加冰寒,也愈加坚硬。

如同积冰终古不化。

所以他没有多废话主观能动性,甚至懒得多嘲讽一句,只在杀了让雪天后,厌倦地闭上眼睛。

舒遥登上了魔道至尊的位置,开始对孤煞一脉的讨伐。

怨声越是沸腾,天兆越是不详,寒声寂影越是酷烈。

他修的无情道,修到最后,七情冻结,六欲不见。

到最后,地动频繁,海啸不断,昼短夜长,天下无人不惶惶,说是天道将崩,近在眼前。

舒遥万年不动的情绪也被触动了一下。

他带着寒声寂影,去六道寺寻皆空。

舒遥开门见山,直接问道:“让雪天的事上是你做得手脚?”

皆空也承认得干脆痛快:“是我做的手脚。”

舒遥问:“为什么?”

皆空:“我想要诛绝魔道。”

舒遥点了点头,他一想,自己登位百年,孤煞死绝,天刑本来就没多少,四舍五入一下,也可说是皆空的目标有所达成。

他又问:“魔道死绝,阴阳不调,天道将崩在眼前,你的慈悲济世,莫非要拉上整个天下做陪葬?”

他这一句意味很重,足以压得人沉沉透不过气。

经由舒遥的口,却淡得像是在问“今天吃了吗?”

这时候的舒遥早不会为皆空的假仁假义,恶心嘴脸,愤怒打爆他光头。

舒遥有此一问,也仅仅是单纯的疑惑,顺口一句而已。

皆空说:“有魔尊在,不用忧心。”

舒遥忖度了一下,竟是认同道,你说得对。

他出剑杀了皆空。

皆空鲜红的血溅在寒声寂影剑锋上,温度滚热。

舒遥的心却冷得起不了一丝波澜。

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舒遥已经可以飞升登仙。

但他若是选择跨越万年,诛杀孤煞,不说他仙途,就是性命魂魄,也是陨灭天地,烟消云散。

舒遥还好。

其实飞升登仙和诛杀孤煞,意义对他是一样的。

不觉兴奋期待,甚至品味不出其中意义。

只是飞升登仙可有可无,诛杀孤煞必须去做。

这一次天下和七杀让雪天,我算是都对得起了。

舒遥想。

希望重活一次,他们两人能够活得好好的,别再演一出悲情中二少年的戏码。

没了孤煞,让雪天应该能得他想要的天地清明。

七杀也不用在他宗门之间反复纠结。

至于破军更好,不必去送别一个又一个的朋友,也不必为了朋友之间的反目境地两难,心神俱裂。

还能逃过寒声寂影笼罩的噩梦。

又是鲜血溢出剑锋。

只是这一次,杀人无数,令人闻风丧胆的寒声寂影上染的是它自己主人的鲜血。

凭仙途开路,以修为做祭。

舒遥跨越了万年,化作的雷光浩荡映亮整一片天幕。

九九八十一天过后,天空间有新星冉冉而生,群星环绕,炽如明日,观其形貌,俨然是紫微星无疑。

地底下的紫薇秘境轰然而开,而寒声寂影在缝隙初开的那一刹那,剑尾如流星,扎入秘境最深处。

万年后的世界,舒家年岁尚幼的二子懵然睁开双目,脑后的记忆模糊停留在剑三中一场阵营战,不知等待他的将是何等未知的世界。

那个世界,冥冥之中有了等着他长成后来继承的天刑脉主之位,有了天罚之雷。

舒遥终于从桎梏里挣脱开来。

他无声站在原地站了很久,看紫微星初诞,看它百官围拱,威严无上,其明亮光辉,仿佛是万年后天下众人苦苦寻觅的一轮希望。

因七情冻结,蒙在胸口几乎让人无法呼吸的窒息感始终挥之不去。

舒遥仰头看紫微星,被其光辉刺得落下了一滴泪来。

神光忽至,如醍醐灌顶,一切茅塞顿开,前世今生,历历清醒在目。

“那不是幻境。”

舒遥喃喃道:“是我活过的上一辈子。”

“都两辈子了,怎么还是活得那么苦情中二少年?”

“我真是想不到你们两辈子入孤煞的理由,一个比一个离谱,你们那颗心是怀春少女心吗?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

怒火渐渐烧化了幻境的那一层冰封心境。

舒遥张开手。

幻境外的寒声寂影知他所想,十分贴心,将那柄舒遥今生用惯了的寒声寂影自禁制处凌空送来,破空风声猎猎。

舒遥握住了寒声寂影,五指蜷曲,紧扣剑柄。

“杀你们我不后悔,因为你们的确该死。”

前世今生,他们三个谁也不亏欠谁的,就此扯平。

“但皆空,也该受死了。”

※※※※※※※※※※※※※※※※※※※※

舒遥…也是个非常嘴硬心软的人啊。

嘴上骂七杀骂让雪天比谁都狠,也会想要是能重来就好了。

可惜他们的心脏确实比较水晶玻璃,即便二刷也改不了盒饭结局。

这个时候要拉皆空背锅.jpg

——————

一个盲点:为什么舒遥觉得自己上辈子特别修身养性,他上辈子的寒声寂影还是特别暴躁。

因为舒遥的修身养性是:废话不说,拔剑就干。

破军:可以,我觉得这很舒遥【含泪微笑.jpg】

——————

我想想我该怎么说呜呜呜呜。

嗯…其实…也不是特别刀对吧?

前半部分,就很沙雕爆笑对吧?

好了这章掉落红包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所以不许说我刀!也不许给我寄刀片!【霸总叉腰.jpg】

马上要新年了!

会沙雕甜回来的!

刀下留鸽!!!

呜呜呜呜今天真的太忙了,给我妈我寄妈我姐提袋子提到手酸,评论有些小可爱来不及翻牌,我一个个慢慢翻呀,肯定会翻完的!

———霸道掌门俏白鹅———

入了玄山以后,任临流对于自己发展的道路,一直有非常正确的认识。

托他外公的福,任临流自小话本看过不少,修炼秘籍装不进几个字,话本套路闭着眼睛说一大堆。

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走的一定是草根少年猪吃老虎流。

任临流决定低调做人,专心养鹅。

玄山掌门新收了首徒这件事在仙道算不算小事,任临流能不能低调做人不说,他养鹅,养的是真的很用心。

鹅的体型迅速膨胀。

鹅的羽毛随着体型一起膨胀。

本来一只羽毛软塌塌贴着肌肤骨骼,毛茸茸可怜兮兮的小鹅崽,抖一抖翅膀,就长成了羽毛蓬松,洁白如云团,翅膀尖白羽漂亮地一一排开,羽毛尖尖神气抖擞大白鹅。

任临流修炼完,没事就爱抱着大白鹅教它说话。

想试试看在修仙界喂大的神奇白鹅,有没有能够说话的神奇功能。

任临流悠闲的生活被他师父无情打乱。

他师父摇醒了他,冷酷又无情,告诉他说是六宗年轻弟子大比的时候了。

任临流震惊了。

他脱口而出,说,大比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和我有关系?

他师父面无表情,你是我玄山首徒,你倒是说说大比这种事情怎么和你没关系。

任临流说,我走的难道不应该是草根弟子猪吃老虎吗?

被他师父一巴掌呼醒。

他师父更冷酷,更无情,咬牙道,我玄山首徒,你再说一遍是草根出身?

任临流不要面子,玄山掌门自认还要。

任临流有点委屈,又有点震惊。

他说,师父,你难道不是说你也看不出我根骨如何,悟性如何,能不能成器吗?你收下我,难道不是因为一口瓜嘛?

玄山掌门说什么玩意儿,我今儿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你肯定能成大器。那都是我瞎说的你也信,我玄山首徒再怎么不值钱,也总要比一口瓜有派头啊。

任临流说算了师父,吃瓜嘛?

作为一个曾经以为自己要走草根弟子,猪吃老虎的朴实农家少年,任临流认认真真修炼,勤勤恳恳种菜。

现摘现吃,非常方便。

玄山掌门说算了,吃吧。

瓜刚到手边,就被飞扑上来的大白鹅啄了两口。

那时候就敢抢玄山掌门的瓜吃。

等几百年后,翅膀硬了,扑贪狼使脸上,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儿。

反正等那一场谈话后,任临流才知道自己拿错了剧本。

他拿的应该是,天才少年,一战成名。

任临流于是抱着他的鹅开始叨叨:“大白啊,人家天才少年身边跟着的鸟,要不是凤凰要不是仙鹤,你看就我一个人跟着一只鹅,怪没排面的,你什么时候变个凤凰?”

气得大白叫了一声,在任临流怀里就刷拉一翅膀糊过去。

然后整只鹅振着翅膀腾空而起,极有灵性地在任临流脸上踩了一爪子。

看着它从蛋里孵化那一刻长大的,它是鹅是凤凰;任临流心里没数吗???

就连下它蛋的母鹅,都是任临流看着长大的!

麻烦解释一下鹅和鹅怎么生出凤凰来!

之后的好几天,大白极有骨气,没有接受来自任临流的投喂,哪怕是一条小鱼干。

“大白大白!我错了!”

慌得任临流追在它屁股后面认错:“别的天才少年养凤凰养仙鹤,我养鹅,这才是我的与众不同。因为我已经无需珍禽异兽给我来撑场面,有大白你就够了!”

大白扬起脖子,骄傲又矜持地叫唤了一声。

这还差不多。

任临流果然是天才少年,一战成名。

就是在大比中,这位天才少年脸上挂彩,未免美中不足。

旁人问他伤是哪儿来的,任临流也很坦诚,答道:

“是我养的鹅打的。”

后来渐渐传开了。

传言越传越离谱

据说两个化神的战力比不过玄山首徒的半只鹅,血脉凶悍,堪比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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