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火葬场(番外更啦)(2 / 2)
“老万,冷静一点。”
舒遥看完一出好戏,心满意足,方才游手好闲般开了口,装模作样叹道:
“在实在不能怪破军失态话多,我亦是没想到,百年交情,你竟会为了一个皆空,如此隐瞒于我。”
“万小娘也是事出有因。”
任临流劝了舒遥一句:“他树敌很多,身份特殊,想来是迫不得已做了男装打扮改头换面的。”
迫不得已做了男装打扮改头换面?
众人诡异的目光在万川和身上游移。
所以说这位看着可以称一句玉树临风的万域主,究竟是男儿身还是美娇娥?
“提到了鹅,我不免想念我的大白在玄妙峰过得如何?”
任临流神色沧桑,似是很怀念:
“我好不容易重回世间,却连见大白一眼都没见着,就马不停蹄赶来了皆空寺。”
万川和:“……”
皆空:“……”
求你别来。
真的,没有人会逼你来的。
求你别来。
和鹅一起相看泪眼挺好的。
“大白它挺好的。”
舒遥自是不会放过这个在老掌门面前表现的机会,逐字逐句斟酌道:
“能吃能跑能跳,阿珩照顾得很精心,玄妙峰上任大白跑个舒坦,毛发光泽也很好。”
希望上次被江云崖和玄和峰主拔秃的尾巴毛已经长了回来。
江云崖和玄和峰主适时愧疚地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舒遥有意无意强调道:“我照顾过大白几次,也喂食过他,性子很好,很活泼亲人。”
一见人就往头上扑,往脖子上伸嘴琢。
是挺亲人的。
喜得任临流眉开眼笑:“诶呀,久不见魔道中人,没想到你们这一代个个心好,连喂鹅都是一样的喜欢。”
真是叫人夸目相看。
阿珩这门婚事选得很好啊。
心好…
老掌门是瞎了吗?
破军如是想,嘴上却违心道:“贪狼他固然性子骄傲率真,我与他相交百年,心确实是很好的。”
任临流点头,眯了眼笑,口中连连道:“看出来了看出来了。”
看出来个球球。
众人不约而同,一阵窒息。
江长星在仙道待的时间短,很多事情仍是一头雾水,倒是受影响最轻的那一个。
只见他对刚入六道寺时听见的只言片语念念不忘,追问道:
“云崖,我听人说你来六道寺是打牌的,玄和也是来打牌的。你素日里与玄和论道,可玄和平常爱打牌,你究竟是在打牌,还是在论道?”
江云崖在考虑着装晕过去后被他师父一针扎醒的可能性。
他缄口不语,打死不认。
然而江长星不是傻的。
从紫薇秘境以来种种端倪终于在他心中串联成形,使得他恍然大悟:
“云崖你莫不是一直假托论道之名,行打牌之事?”
时隔多日,江长星猜出真相。
江云崖不再犹豫,闭眼晕了过去,干脆利落极了。
院长镇定为他解释:“江宗主兴许是新听皆空方丈和万川和的爱情故事,激动过头。”
“这也情有可原,毕竟刺激太过。”
皆空方丈:“???”
万川和:“???”
我们在旁边听着的!
打牌被捉现场怪我咯???
任临流咦了一声:“皆空呢?怎么自进了六道寺以来,不见他人?魔王又是怎么回事?”
感天动地,被用来引作噱头吸引众位大乘前来的魔王,在太阳下山前有了自己的姓名。
而此刻,本想着拿魔王搞个大事情的皆空方丈在深思:
这时候不承认自己是皆空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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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前辈为何要扮作我倒悬剑山弟子?”
包括熟悉魔域的七域主在内,四人并不知道孤煞魔修通过传送阵带他们来的是何地。
只看见窗外白茫茫积雪,坚冰幽幽然映着日头的光,折射得人眼睛生疼。
屋子内也是空无一物空荡荡一片,和浑身珠光宝气如移动宝库的七域主反差鲜明。
七域主支着下颔笑,若将衣饰划分来看,他生得实则很俊秀,说是一句眉眼如画也不为过。
因着这一点精致的俊气,他身上珠宝只余下耀目闪烁,倒不见堆叠如暴发户的可笑。
七域主懒洋洋说:“尊上登位来,孤煞一脉要么被杀的杀,没被杀的一天到晚怎么筹谋着搞点事情推翻尊上,不自量力,麻烦。”
三人:“……”
不管嘴上如何轻视,你身为天刑域主,被孤煞的抓了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七域主掸了掸沾着微尘的衣摆,“我这次跟着过来,也是想看看他们的本营在哪,战力如何,眼下看来,不足为奇,可以走了。”
在他们看不见的门外,有一袭白衣,一把剑,踏冰而来。
所过之处,连冰雪都积寒更重,更冷彻,风声呼啸悲咽得更紧。
“我接到阁下的传讯符,为仙道弟子而来。”
卫珩不曾刻意释放威压,不见怒火,甚至口吻亦像是在讨论最寻常不过的一件事。
“倒悬山主?”
孤煞大乘看着他模样猜测到。
玄山掌门应当没那么年轻,书院院长是读书人,不佩剑——
剩下的只有倒悬山主。
“不是,我叫卫珩。”
卫珩说。
他像是在冰雪中峭拔而起的青山孤松,绿流幂竹,只管自顾自长至风神高华,不以为怪,不消得对旁人而言,是一件多值得称道的大事奇事。
“我来接我们仙道弟子回去。”
他没有多余言语。
因为在日月照璧下,不需要第二个声音,第二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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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游———
舒遥都发了这样的最后通牒,他们三个哪里还敢继续推脱打太极?
他们三人瞒着舒遥,悄悄地在酒肆里见了一面。
七杀看着最冷,心却最软,说道:“阿遥他虽说错解了我们意思,但他误以为我们要买房置业,一番支持的心意也足够。”
破军早看透舒遥十八般套路下的内心。
他冷冷一笑,无情戳破七杀美好的幻想:
“你醒一醒。阿遥他说要为我们圆梦,你就信了他的邪?”
破军口吻沧桑老道:“阿遥的意思是说,他想买房,但他是可能主动提出的。所以不管我们三人想不想,这都必须是我们的想法,他只是尽朋友义气,替我们圆梦而已。”
七杀顿时对他肃然起敬:
“论起了解透彻,是你对阿遥了解得最透彻。”
还行吧。
破军唏嘘着灌了自己一杯酒。
毕竟挨打挨多,总是会吸取出前车之鉴的。
让雪天就远没有七杀好糊弄。
他冷静问道:“破军你既如此了解阿遥,为何我们三人中,仍是你挨揍得最多?”
“……”
好一发直击灵魂的拷问。
七杀听了会沉默,破军听了会流泪。
让雪天也自知不妥,绕过这一茬补救道:“房,是一定要买的。”
“阿遥他都说要拿钱出来了。”
破军无限感慨:“照他这个势头,下一步要拿的就是寒声寂影。”
七杀最果断:“不如说一说在哪里买房为好。”
“这三块地方啊,我觉得都可以,我无所谓啊,听你们的。”
舒遥扫过一眼地图,也不知道他看没看进去,满不在乎地哦了一声。
三人听见他这个无所谓,就情不自禁联想起寒声寂影。
破军深谙打太极的道理,将选择题原封不动还给舒遥:“我看着也全部很好,拿不出一个高下,阿遥你喜欢最重要。“
让雪天会意,一一详细地给舒遥介绍起院落所在位置周遭环境大小价钱等。
七杀最果决,抱着剑说:“你来拿主意就好。”
“我真的无所谓啊,看着都可以。”
舒遥坚持了一句,随即又说道:
“不过第一处的院子太小,不一定够凿水池跑马;第二处位置不好,周遭环境堪忧;第三处倒还合适点。”
三人似获赦免,如释重负,当即拍板,毫不犹豫地将第三处院子买了下来。
“你们怎么连在院子里栽什么花,水池凿多大这种问题都要来问题?”
舒遥皱眉,略带不满。
因为怕一旦不问题,找上门的就是寒声寂影。
三人暗自嘀咕。
“花木当然是合时宜的好,如今的季节牡丹便很好。”
舒遥想了想,觉得自己真是为这三个操碎了心:“水池不必很大,能种得了荷叶莲蓬,建得了九曲桥流水亭够了。”
舒遥本来以为这告一段落,自己可以专心练剑,随性喝酒。
不料天不遂人愿。
破军他们又小心翼翼地问起,流水亭上的琉璃瓦,要用什么花样。
舒遥:“???”
很多年后的舒遥想起这件往事仍会是啼笑皆非。
破军七杀让雪天何尝是惧怕寒声寂影才事事无微不至,直把他烦得耳朵起茧。
不过是想尽善尽美替他打造好他想要的东西而已。
可惜,这间房子他们最终是没有住上去。
破军又惹上了仇家。
他们只好把房子抛在身后,又开始四处流窜,天涯为家的生涯。
破军以为自己会挨一顿狠的。
却没有。
舒遥看着他们眼睛,很认真跟他们说了一句对不起。
破军:“???”
不是兄弟,你说对不起干嘛?
我还想好好谢谢那位搞事的魔修,欢欣鼓舞更不能放两挂鞭炮普天同庆地庆祝一下。
孤煞魔修真是救苦救难活菩萨。
让雪天和七杀戚戚然,心有同感。
后来破军才知道,当时的舒遥是愧疚的。
愧疚没能保护好他们三人在意,他们三人想要的东西。
反正破军是破天荒听到舒遥道了一声歉。
他第二次听到舒遥道歉时,是在对七杀拔剑,好友决裂的那一次。
舒遥仍像第一次时微微抿着眉,十分认真。
他眉色依旧如黛,在鬓角扬起的一线弧度锋锐如初,眉上压着的东西,却远比少年时多得多。
是百年光阴,生死交情。
是回不去的年少时光。
岁月掀开少年这一块遮羞布。
少年时,只觉得看什么都是好的,做什么都是畅快的,胸腔里,喉咙里,随时随地蕴含这无数开怀的,痛快的高声谈笑,说个没完没了,想个没完没了。
生活不可能那么好。
扯掉少年这一块遮羞布时,它真正面目显现无疑:
好友反目、意气消磨、初心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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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半,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写完,,不能熬夜了,困得不行,一闭眼就要睡觉,我先去睡啦,明早起来回评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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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和峰主:我好怕我师兄会一起被带坏。
卫珩:停止你的想法。
玄和峰主:我以为魔尊也是个女装大佬。
让雪天:来了来了。
恭喜让雪天即将遇见全然不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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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解释一下,压小辈不是让雪天干的。
虽然他确实有这个黑历史,但他当时是为了飞升发的疯,现在没指望了,反而很冷静。
知了精也要是一只独特的知了精。
六道寺确实想搞一件大事情,远远不止现在表现出来的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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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场继续修罗场!
今天真的好冷,所以我需要评论在寒冷的冬天温暖我!
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