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闻乐见(2 / 2)
“玄妙峰?姓舒,凡间诛魔第一,我想的,应该不会错吧?”
他同伴不耐烦答道:“哪里能错?那么多信息了,除了那位近来被谈得沸沸扬扬的道尊首徒还能有谁?”
他们对视一眼,神情变得微妙起来:
“等一等,这话本里的舒瑶…”
“咳咳咳,这牵扯到太多,兄弟你别多说,你知我知就好。”
他们若有所思:“所以说道尊首徒慷慨出手买下这所有话本,又扬言让摊主烧掉他们——”
两人在对方眼睛里见到自己的奇异的面容。
总算更理智的那个开口制止:“算了算了,等会儿道尊首徒该恼羞成怒了。”
舒遥:“……”
你们以为你们的音量小到能让我听不见的地步吗???
你们是对自己的修为有什么误解,认为自己是两个大乘在互相传音吗???
一边是人声鼎沸,眸光热切;一边是老板一声复一声不安的催促问他到底要不要烧,烧的话怎么烧,不烧的话又该送到哪里。
舒遥有了进退维谷的新奇体验。
他最后心态也崩了。
拔腿就溜。
还是要感谢一下身经百战后历练出来的敏捷,和七秀可以用来加快移动速度的蝶弄足。
才能叫弟子在八卦一会儿,恋恋不舍停口抬头一看时,才惊觉正主已经溜得不见踪影。
饶是如此,也留下足以让他们茶余饭后翻来覆去说好一会儿的谈资笑料。
舒遥吹了会玄山四季不变的徐徐清风,头脑总算是清醒一点。
他找上顾迟笔所居的小院。
话本中有一处细节出卖了顾迟笔。
话本中的舒瑶修的功法是云裳心经。
天下知道这个功法名字的人舒遥一只手也数得过来。
再加上客栈那次顾迟笔亲口说的自己在写文章,感谢破军和引长烟给她提供的灵感材料——
舒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清风压低了枝头一串串洁白的馥郁槐花,青苔绵延爬上一级又一级的石阶,舒展着去连缀葳蕤草木,苍青碧绿。
应和着飞鸟清鸣,舒遥叩开顾迟笔的院门。
顾迟笔睡眼惺忪拉开院落们,打着哈欠懒懒问舒遥道:“舒师弟特意找上我,是有什么要事吗?”
舒遥不答反问,关怀道:“顾师姐看上去颇为疲惫,是最近累着了吗?”
“哦这个啊。”顾迟笔不在意地揉了揉乌青一片的眼下,“最近忙着熬夜写文章,没怎么打坐修炼增补元气,生计所迫,没办法。”
“原来如此。”
舒遥状似理解的点点头。
随即他笑了一声,掏出袖子里被揉成皱巴巴一团的话本:“顾师姐是忙着写这本后续的第二第三本吗?”
“……”
最终舒遥被顾迟笔给予十万分的高规格礼遇,亲自请进门,沏了茶,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就是绝口不提话本的事。
十分光棍。
舒遥啜着茶,慢条斯理向顾迟笔说明了来意:“我找顾师姐,主要是看了话本——”
顾迟笔面色凝重,通身灵力蓄势待发,只等着舒遥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那一刻。
舒遥自若说道:“觉得顾师姐写的话本很好,有一事想麻烦师姐出力。”
顾迟笔:“???”
啊???
面对自己天雷狗血十八禁的话本,舒师弟竟然能如此宽容大度不予计较,轻轻放过吗?
是自己以前误解了舒师弟的为人吗???
她定了定神,道:“师弟尽管说。”
背后写了人家的话本,被正主发现找上门来要说法,饶是脸皮厚如顾迟笔,也是会有点不太好意思的。
舒遥微微笑了笑。
顾迟笔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神经,都随着舒遥的这一笑有所绷紧了。
“是这样的。”舒遥循循善诱,“我觉得魔尊与他座下七杀使、破军使之间的爱恨情仇,也是极让人瞩目的,很值得写一写,不知道顾师姐愿不愿意考虑一二。”
顾迟笔心直口快,脱口而出:“可是七杀破军二使不如你和贪狼使好看,单单的魔尊也不及道魔双尊来得劲爆,写出来没看头。”
舒遥暗暗悔恨,自己没带留音的符箓,否则能给破军听一听顾迟笔此时言语,说不得他们能够反目成仇,窝中相斗。
“再说。”顾迟笔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师弟你是如何得知的魔尊与七杀破军两使恩怨情仇。”
舒遥不答话。
但他挥手之间,出现的灵石犹如小山,照得室内满室生光,明亮一片。
已经能够替他回答所有的问题。
顾迟笔改口很快:“这些都不要紧。”
她殷殷问询,十足十的贴心周到:“要紧的是师弟想写什么样的话本,又想说魔尊与七杀破军二使之间怎样的故事?”
“破军使前些日子和魔尊反目,叛出的魔道。”
顾迟笔微微点头,示意她早早知晓。
舒遥清清嗓子,绘声绘色:“实则是七杀使早在百年前对破军使动了心,可惜破军使一贯是个纵情声色,不解风情的,哪儿理会得七杀使的一片心意?
“而魔尊也偏要来掺合一脚,他以魔尊之威,利用了七杀使对他的忠诚之心,逼得七杀使不得不在,咳,那个方面和他委以虚蛇。”
“一面是自顾自享乐的暗恋之人,一面是想做他情人的上司,逼得七杀使百年中性情大变。”
顾迟笔听得津津有味。
舒遥说得也很快乐:“可魔尊是何等霸道偏执之人?从来不满足于仅仅在床上得到七杀使,他更想得到的是七杀使的心。可叹七杀使心如磐石,百年不移,魔尊只能迁怒于破军使,前些日子便是魔尊新仇旧怨一道清算,于破军使翻了脸面。”
顾迟笔迟疑问道:“这是真事?”
否则何至于如此真实?
舒遥饱含深意地住了口,给顾迟笔留足了让她自己想象的空间。
顾迟笔神色渐渐严肃起来,如有意会。
她拍掌道:“师弟放心!我定然不辜负这一段精彩绝伦的故事!你等十日之后,尽管来拿稿。”
舒遥有意无意道:“不急一时半会儿,说来要多谢临云鹤师弟,不是他提点的我,我还不知道顾师姐写到一手好文章。”
他望着顾迟笔深下去的眸色,几乎可以想象到临云鹤是如何被顾迟笔暴揍一顿的将来,扬眉吐气。
想到破军和七杀让雪天那些爱恨纠葛,传得狗血泼满仙魔两道的将来,就更加地使舒遥飘然欲仙起来。
这种快乐一直维持到顾迟笔送舒遥出去。
顾迟笔冷不防问舒遥道:“师弟对魔道之事如此了解,可曾知晓魔道中的万川和,究竟和贪狼使是何等关系?”
“???”
舒遥一愣:“师姐为何问这个?”
顾迟笔矜持又含蓄:“我只是听说贪狼使是为万川和之事,和魔尊反目,叛出的魔道。”
舒遥差点被自己呛到:“师姐不用多想,只是普通关系。”
一个倒霉人,和一个被赖上的可怜蛋的关系而已。
舒遥第一次见万川和时,他刚登贪狼使之位不久,万川和重伤,奄奄一息地躺在他新落成的长安城大门口。
气得舒遥以为是哪个混蛋敢在这个关头挑衅他贪狼使的威严,自己拎着寒声寂影把第二域掘地三尺不说,还去魔宫叨叨了让雪天不知道几次,把三十六域都给彻底翻了一遍。
奇的是没翻出来。
舒遥只能捏着鼻子咬着牙,收留了万川和,等万川和悠悠醒来的时候,可能是打得太厉害被打坏了脑子,一直没想起在长安城外公然闹事的混球姓什名谁是何模样。
倒是舒遥不幸收获到一个追在他身后叭叭叭叭个不停,比红鸾天姚还要喜欢瞎操心的老妈子。
过了百年,没找出来当年闹事的混球,倒霉人依然是那个倒霉人,被让雪天盯上了。
而舒遥依然是那个得捏着鼻子给他收拾烂摊子的可怜蛋。
不过说起来,让雪天第一次见万川和就好像很有点反常:
有他不加掩饰的厌恶、惊愕,和当时舒遥看不懂,更深一层次的东西。
舒遥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没来得及将回忆在脑海中过完一遍,就落到了玄妙峰头。
他弯着眼睛笑起来。
可能是卫珩真的清俊太过,很有点出尘脱俗的味道,见着他便觉得心神愉悦,宠辱皆忘。
什么话本,什么破军顾迟笔,什么倒霉人可怜蛋的烦心事统统抛之脑后。
嘎嘎声极不合时宜地横插进来。
鹅活了几百年,好歹有点眼色,知道当今的玄妙峰,已经不是它一只鹅的一言堂。
作为一只自上一任玄妙峰主精心饲养,坠青天宗主亲自检查的鹅,它当然是一只尊贵骄傲有底气的鹅。
当然是毫不犹豫地选择讨好舒遥这个占走它宠爱的小妖精。
因此舒遥一到玄妙峰上,鹅就一整只扑了上来,翅膀扑棱,羽毛乱飞。
害惨了舒遥。
他手忙脚乱地去接住鹅,鹅在他怀中拱动寻个舒服位置的时候,翅膀拍到了不该拍的东西。
比如说舒遥袖子里那本玄山秘史。
卫珩替舒遥拾了起来,一字字念出声,问舒遥道:“怎么会想看这个?”
舒遥抱着鹅,僵硬站在原地。
他慢慢地低头看鹅,寻思着这只鹅养了几百年,膘肥体壮的,是红烧好,还是清炖味美。
鹅被舒遥眼里杀气吓得连翅膀也不敢扑了,整只鹅委委屈屈团成球。
卫珩刚欲说:“你若想知道玄山的事,我一一讲给你听”时,玄妙峰上阵法符文乍亮,摊主的声音传进来,很是不好意思:
“我是过来送书的,舒前辈买的一摊子书,怎样处理,还没个章程呢。”
舒遥不想杀鹅了。
他想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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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评加更!明天日万!
舒遥:这人生好累,不想过了。
下章欢迎大家收看:
舒遥:道尊你信我,我真的不想坏您清誉,我真的不喜欢您。
卫珩:???亲都亲过了你跟我说你不喜欢我?
破军:???兄弟亲都亲过了你说你不喜欢道尊???
引长烟跟着一起发出真渣的声音
万川和那边,我看到有小可爱做过猜测,也有小可爱期待紫薇秘境【知道你们期待修罗场了】
是的,差不多两三万字后就是紫薇秘境,先拉他出来做个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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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小声说一句,我在保证日更的情况下,会尽力加更的,大家有想说的尽管评论【是的,疯狂暗示】,没想说的愿意打个哈哈哈哈哈哈或者撒花也非常感谢啦,或者不说话也很感谢你们支持正版吖!
不必为加更特意去凑长评字数的,我保证日更同时会尽力加的。
可能有小可爱不清楚,因为晋江积分统计规则的话,长评是能够算很多积分的,为了加更水出来的无意义长评其实有刷分嫌疑,其实不太好。
我思考了一下决定把那篇长评删了,地雷我会发红包返还,加更会尽力加的。
害怕大家可能不知道这个,所以来说明一下。
非常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啦,爱你们,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