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援兵（1 / 2）
此话一出把身边的都头校尉们吓个半死。
“哎哟，爷爷你可别闹了。我等步卒莫说攻城器械，便是弓弩都无一把，那甚去攻城。”
“是啊，胡爷莫要说笑。”
“指挥使，探路的回来了。”
“快来。”胡宇向后伸手，“今早煮过的水拿一壶来。”
身后士卒递上两个装满水的竹筒递了过来，两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士卒拿起竹筒一阵猛灌，好一会才缓了过来。
“探听得如何？”胡宇问道。
“七八里外有一城池，形似螺，内外相加宽约六七百丈。往来行人众多，未敢靠近。”
“可抓了舌头拷问？”胡宇追问道：“城中多少驻兵？”
两个探路的士卒面面相觑，低头答道：“启禀指挥使，我二人也不会此处言语，抓了舌头也问不出甚来。”
“那不是白跑一趟？”一个都头听了有些丧气。
胡宇点点头：“你二人辛苦了，且去后面休息吧。”
“喏”
“指挥使，如今情况不明，我等还是先撤吧。”
“前面定是升龙无疑，形似螺而广，不会错的。”胡宇说道：“我虽未曾深入交趾可也听闻过此城形似海螺。”
“我部长枪兵也无器械，指挥使切莫冲动。”
“这一旦强行伐木攻城，手下这些士卒怕要死伤大半。而且敌国王城怎么会毫无防备，爷爷你消了这念头吧。”
“我部已经离军两日了，这安抚使要找不到我们可就麻烦大了，回吧。”
一群人围着胡宇好一阵劝，胡宇想想也是，世间也没有听过长枪兵攻城的，心中万般不舍也只能下令原路返回。
快走到前面击杀象兵的河岸处，只听得隐约传来刀兵厮杀之声。
作为前锋探路的骑手快马奔回：“启禀指挥使，前方我军骑兵与蛮夷厮杀于一处。”
“啊！哪里还来的骑兵？”胡宇连忙问到：“双方多少人马？”
“我方三四百，敌方两千余。”
“众将士听令，前方友军遭遇埋伏，诸位随我前去援助。留下百人押后看着那群糖匠和马车马匹。”胡宇纵马催促列阵，长枪一支：“快步前进。”
胡宇所部在前方山林之中躲避休息了一个多时辰，体力正是充沛之时，得了号令的士卒们跟着胡宇便冲了过去。
河岸边战斗的这一支骑兵，正是江璆部前来追赶胡宇的新骑兵营。
原本这些骑兵只作为刀盾手装备，也无弓弩长枪。况且骑兵在这种复杂的热带地区就有些不讨好，面对错综复杂的沟渠和树林，骑兵的优势荡然无存，只能退在远处。
和骑兵游斗的安南步卒仗着河岸边沟渠众多、树林密集，步卒只管依靠地势抛射箭矢，也不出来追赶。宋军骑兵冲上前去也捞不到便宜，双方对峙之下，优劣立判。
可胡宇的长枪兵冲入战场，形势便发生了转变。
眼见敌方依靠河流树林抛射箭矢，这骑马看来是自讨苦吃。
“下马!”胡宇翻身下马，从身后摘下火枪装填一发弹药抬枪便射，一个躲在树旁的弓手应声倒地。
“以我为战锋结雁形阵。”胡宇大声叫道，从马背上取下长枪。
那一营骑兵看见冲出来一队长枪兵认得是自家士卒，连忙开口喊道：“来的可是胡宇胡指挥。”
“正是，尔等是谁的部下。”
“我等是第一旅的刀盾手啊，安抚使随后就到。”
“尔等守住外围，莫要放跑了蛮夷。众将士，随我杀！”
长枪营结阵蒙皮盾排成一列，踏着整齐的步子向着敌手逼近。
不多时，长枪营已经逼近树林三十丈左右。可猴子们仗着树林密集，长枪无法施展，躲在里面还在往外抛射箭矢。可究竟距离太远，软弓射出的稀疏箭矢只能是一种恐吓的手段。
“后队止步，前队继续前进。”胡宇这次也学聪明了，躲在几张蒙皮盾后，不再毫无保护地站在最前。
距树林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楚那些猴子脸上的狠毒之色。二十丈，十五丈，树林中晃动的刀斧清晰可见，蒙皮盾上已经插满了箭矢。
“止步，插枪，掌心雷准备！”胡宇大声叫道，把长枪往地上一插，也从挎包中取出一颗手榴弹来。
“切记操练时的步骤，准备……丢！”
几百颗手榴弹划过两军上空落入树林之间，猴子们还没弄清楚状况，只见面前的宋军全都趴在了地上，用盾牌护住了上身。
没时间给猴子们研究对策了，连续的爆炸声响起，火光气浪，铁片飞射，鲜血碎肉。
“起身！后队上前！”
长枪兵纷纷爬起，此时也无箭矢来袭，操盾持枪又组成了密集的枪阵。宋军士卒也是第一次见如此多的掌心雷一起爆炸，有些惊惧慌乱。
树林中的猴子就更害怕了，被抛出的手榴弹因为士卒的力量姿态不同，有丢得远的超过了二十丈，有近的都未曾飞入树林，还有撞在树干上变了方向或是正好砸中人的。
四处都在爆炸，火焰已经升腾，到处都是哀嚎，根本不知道往哪里逃命。慌乱中有人冲出树林跳入河中，有人慌不择路朝着长枪营冲了过来。
这群一路杀戮过来的长枪兵，已经完全镇定了下来。跟着胡宇向前一步步的挺进，长枪推出，扎入敌人的胸膛。
兵败只在瞬间。
在火器面前，便是当日半象之力的枝阿楠也非一合之敌。连大象都扛不住朱迪生的威力，何况这群瘦弱的猴子。
受伤受惊的蛮夷们被单方面的屠戮。身后的骑兵已经散开，不是去捕杀敌手，而是大部分的战马又一次受惊。
长枪营留守看护马匹马车的士卒也是一阵混乱。好在原本因为人手不够，马匹都被栓在了树上，只是跑掉了几辆马车，在路过沟渠之时翻倒于地。
长枪手已经来到树林边缘，正在料理那些受伤哀嚎的敌军。终究是此处靠河，身后又是一片丘陵密林，往山上逃窜的猴子保住了性命。
远处密集的脚步声传来，尘土飞扬，旌旗招展。
江璆终于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