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炮击撞倒山（1 / 2）
元军的八条战船，两条大战船居中，六条小战船做两翼，摆了个雁字阵吃着风就朝宋军扑来。朱庆拢共就五条战船，也照着摆了个雁字阵，朝着东南而去，看起来似乎想要避开元军。
这广州元军的水师已经知晓了火烧安远和张弘范败北的消息，只是传来的消息经过演绎变得实在是令人难以信服。
安远来报信的根本就没看清这火箭到底是怎么来的，整个广南西路几乎都已落入了宋军之手，传到广州的消息已经变成了宋军请了海外仙山的仙人，下了一场天火。
那徐闻逃回来的几条战船根本就没有出战，只是原本被差遣固守港口的汉营。见得海面火光四起，派快船去看时，这仗都打完了，自然也没有看到什么窜天猴的威风，便也说不出个由头来。
对于这些信息阿里海牙自然是不信的，他知道宋军的火器厉害，但是碍于面子便对外说是妖术，背地里却做了许多的投石炮，也准备了大号的震天雷，打算效仿宋军用投石炮投射震天雷。又派了水师在井澳一带游弋侦查，以防宋军驾船来犯。
元军的这一小队战船便是领了这巡检的差遣，当他们发现宋军战船之时，已经派小艇往伶仃洋方向回去禀报了。眼见对方船只靠近，这数量也比自己少，断然是没有撤退的理由的，便擂鼓杨帆前来交战。
元军领头的是一条撞倒山，有着一个包了铁皮镶着铁角的船艏，朝着宋军桨船直冲了过来。眼见那宋船向东南侧转，大桨船的整个左舷都对着自己，那撞翻山上的将校急得大叫：“转舵，追那条桨船，朝着船身撞过去。”
元军水师除了极个别汉人（金占区称之为汉）将领之外基本都是宋人将领，这水战四法是了然于心。眼望着隔着三四里对方就要跑，自然是心中急躁。可哪曾想这几条宋军战船往东南并没有后撤还是在继续前进，似乎是想要绕到小岛之后。
双方都在向对方靠近，眼见离岸越来越远，接敌不过两里左右，那五条宋军战船又突然调转船头朝着西北向逆风而行，除了那四条小船船头对着元军，那大桨船依旧是侧身对着元军战船。
“这哪里来的傻鸟，不认得我这撞倒山？竟然侧身迎敌。”元军的宋人小校很是不解：“这船上也没有拍杆，真是古怪之极。”
站在船楼上的船长校尉笑道：“他这样走之字怕是想避开我们的船艏撞击，我船调转船头那冲势便也弱了几分。也不失是个应对的办法，这若是撞不到，那就拍碎它。传令下去准备拍杆，通知轮桨船准备巨弩。”
“喏”，一群军士用力把一根巨大的木杆缓缓抬起，顶头绑着一块巨石。其他的船只也纷纷举起了拍杆，撞倒山左侧的元军轮桨船的三张巨弩被拉开，瞄准了宋军大桨船的主桅杆。
双方越来越近，眼看就百丈之内了，那传闻中的天火妖术并没有出现。每个人的肾上腺素急速分泌，鼻孔变大，脸色潮红，大战一触即发。
朱庆穿了一身牛皮扎甲外面又绑了一件山纹身甲还不放心，又提着一块大盾挡在身前，望着越来越近的元军撞倒山口中高喊着：“操帆转舵朝中间插进去，稳住！”
丙字十八号桨船突然船头向东一转，在海上拉出一条半圆的水痕，来到了撞倒山左舷船头。双方船头相距不足五十丈，离另外一条主力轮桨船也不过百丈不到。
朱庆鼻孔中喷着热气，扯着通红的脖子叫道：“右舷开炮！开炮！”
“嘭嘭嘭……”八声巨响此起彼伏。双方仅仅相隔一百多米，如此近的距离木托定装榴弹全部击中了对方，击中船艏的两颗12磅榴弹砰然爆炸，撞倒山的船艏龙骨被炸断，铁质撞角轰然落入水中。两颗射中了上层甲板上的船楼无数木板碎屑腾空飞溅了起来，撞倒山的前桅杆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声，向船身左侧倒去。另外四颗击中了敌船右舷的船身，几寸厚的船板被炸开，甲板下火光四起，哀嚎连连。
两队船队迎面交战，相对速度是极快的，就在两船擦身而过之际。撞倒山因为桅杆被毁，船头受损，加上突然遭遇炮击打破了原有的计划，船上一片慌乱。领军的校尉此时已然回神，大叫着组织弓弩手反击，慌乱中五六十只弩箭射向宋军桨船，宋军这里的弩手和火枪手也纷纷还击，双方发起了一次徒劳无功的对射。
朱庆已经顾不上损毁的撞倒山了，望着右侧接近的轮桨船大叫道：“右舷开炮！给我轰他娘！”，那声音因为高度亢奋已经变得极其尖锐怪异。
嘭嘭嘭……一连串的火炮声再次响起，八颗榴弹从炮口飞出，朝着几十丈外的轮桨船射去。
就在同时三只巨大的铁质弩箭从轮桨船船头直扑过来，朱庆刚想俯身躲避，只听后方左侧船尾一声大叫，“船尾要撞啦！”。还没等朱庆回头张望，丙字十八号猛地一晃，船尾朝右猛移，甲板上的水手纷纷跌倒。三只原本瞄准桅杆的巨大弩箭，因为船体的突然移动，两只偏离目标射入了船楼之中，还有一只射在了甲板上，把一个操帆的水手扎了个对穿。
朱庆握着巨盾摔倒在了甲板上，爬起来转身看去，那撞倒山残破的船艏撞击到了自己桨船的尾部，整个船身再次向左倾斜。撞倒山上的元军校尉已经准备殊死一搏了，正组织人手准备从船尾跳帮登船。
朱庆掏出转轮火枪，回头望了一眼右侧的元军轮桨船，那船只右侧的轮桨已经被打得稀烂，吃水线上两个大洞，中间的主桅杆及船楼已经被炸毁燃起熊熊烈焰，船上的水手士卒乱成一团，显然是没有救了。
朱庆丢了手中的巨盾，挥舞着转轮手枪大叫道：“火炮继续攻击，其他人跟我船尾接敌！”
朱庆最不愿意发生的接舷战还是登场了。
另外的六艘小战船也已接近各自的目标，但是两条大战船的突然损毁和那巨大的炮声把几条小战船上的新附军吓了一跳，有的船只划桨动作便停了下来，有的依旧在向前接敌。
“冲上去！”望着自己的营指挥使如此勇猛，黄进心跳加速，气息急促，喉管变得粗大，握着火把的右手不停地抖动。
谢明并没有操控子母炮，他举着手中的维中一式高喊着：“诸位莫要放跑了到手的军功！这广州的粉头还等着尝尝你们的咸淡，莫要在此间硬不起来了！”
四条小战船上的士卒们高喊着，向着元军的六条战船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