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落叶（2 / 2）

“哎，兄弟，去哪？”

一辆出租车见我在路边站着，主动停到了我面前。

“九龙宴会厅。”

我没有多想，直接开门就上去了。

司机打量了我一番，一脸的热情慢慢褪去。

“老弟，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你干哪行呢？”

“随便干干。”

“喔。”

中年司机见我不想搭话，通过镜子喵了我一眼，然后发动了车。

“这样吧，兄弟，你去的这个地方有点远，打表去你太不划算了，不如……”

“不用了，打表去。”

我面色一冷。

“唉，好吧。”

司机也不打算再说话，是不是透过镜子看我。

“挣钱不容易，我爸也是司机。”我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是啊，不容易啊。”

“不过我爸的不容易，和你们有些区别。”

“是么？有什么不同的？”

司机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语气不善，反问的时候也带了些情绪。

“我爸开车开了一辈子，他什么样的车都会开，最开始当司机的时候，开的小面包车，和亲戚一人摊了两万，合伙买了一辆。”

我慢慢摸出了一根烟点上。

“那会儿穷，去中学接送学生，大都是面包车，公交很少。”

我重重的吸了一口气，狠狠地吐了出来。

“你知道人们管零零年那会的交警叫什么么？”

“哎呀，这我可不清楚，我也没过过几天穷日子，小时候的事，记不清了。”

司机笑了笑，忽然开始认真开车了。

我也笑了笑。

“叫车匪路霸。”

“车匪路霸？这字是哪些字？”

“土匪的匪，霸王的霸。”

“是么？这我可不清楚。”

“呵呵，那会的事，谁又还记得呢，不过，那会儿的警察跟土匪没区别，倒是真的。”

“哎，老弟啊，你这话里有些火气大啊，咱现在是文明社会，可不能这么乱说话，咱得注意！我看这九龙宴会厅估计快到了。”

“嘿嘿，你说得对，这个年纪还愤青，有些可笑了。”

虽然这是我十五岁那年还没遇到老头子时，真正看到过的一些事，但这些细小的事，影响着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和看法，我始终难以释怀。

甚至在这一刻，我内心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涌现，被我硬生生压了下去。

我忽然很想再见到我的亲人。

我都已经中年了，他们也都该老了吧，也不知道在哪呢，村子拆迁了，国家应该有补贴，就算村干部贪污个百十来万，村民日子应该也不会太差吧。

唉，找机会再回去看看吧。

老头子说的对，这辈子走到尽头的时候，是该有个归根的地方。

(Ps：人到中年，就会多出很多感慨，过去成长过程中，经历的一切复杂，最后都要尘归尘，土归土。有时候写文章写的想流泪，却要坚强的告诉自己，你还要努力，挣钱，娶媳妇。我未来的一切，不靠任何人，我只靠我自己。结不起婚，那就不结婚。娶不起媳妇，那就不娶。现在的生活压力太大，相关方面的政策形同虚设，政府的作为又改变不了根本，抓不对点。有些话，是大忌讳，我不敢说出口，但却实很多底层的人，真真切切，亲口一个个说出来的事实，唉。有时候，大老虎要打，小苍蝇，也要拍，对底层的人来说，这两种，都是致命的吸血鬼。

这部，可能涉及的各方面，很复杂，很乱，涉及了过去，也涉及了未来，涉及了我的理想，也涉及了梦的破碎。对我这样一个悲观主义者，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