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二(2 / 2)
是有人打进来了,还、还是很多人一起打进来了!
抬眸之时,还有几人骑着红骢骏马朝她的方向飞奔而来。
天是明明媚媚的蓝,太阳是火辣辣的艳,风是清扬扬的和煦,斑驳光线洒落在马背上的那个清俊身影上,恍惚间虽然有些刺眼,却是舒心安然、暖意洋洋。
为首之人利落下了马,矫健身姿轻轻一跃,便是来到了她的面前。
她终于瞧清楚身前的男人,一身凌乱的铁甲军袍,衣袖衣摆处都大大磨损了,甚至还沾染了猩红血迹。凌乱的胡须渣子遮住了大半张面容,面容憔悴,可是那一双幽黑眸子却依旧如铄如炬。
“都护——”
萧承毓一把拥住她,就像是珍爱的宝物失而复得,不愿意再松开一丝一分。
“嗯,我回来了!”
秋日微风,暖阳浸浴,还有真真切切的他。在此后的十几年里,姚蕴都未曾觉得还有哪一日的阳光,比得过今日这般浸润心扉、万物静好。
“好一对恩爱夫妻,好一对恩爱夫妻哈哈哈哈。。。。。。”
拓跋延都的阴森笑意打断了二人的短暂温存。那拓跋延都面色极其难堪,如今可算是面如枯槁、眼如斗鸡,脸色黄得都要寸草不生了。
二人转头望向前头的拓跋延都,面色阴沉。
“都护,他中毒了,最多只能活三日,而且只有我才有解药。”
“蕴酿,你这古怪毒物,可是从祁连山山上的某个神医那处得来的?”
姚蕴一怔,朝着他视线的方向往那几头马匹之处望去,突然激动道:“多、多谢都护!”
她提着裙摆就往那处小跑而去。
那身形佝偻的老头子亦瞧见了她,慢悠悠地朝她走来,一瞧见她的脸色,顿时不悦地撇了撇嘴:“小蕴子,你还敢乱服用毒药,幸亏老朽来了——”
姚蕴迫不及待地拉过他的衣袖,焦急道:“白叔,快跟我来,薛淮他、他受了重伤!”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那被唤作白叔的老头子神色一凛,也顾不上继续揶揄她,连忙跟着后头的侍卫去寻薛淮。
萧承毓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次转头望向被北狄将士紧紧拥护着的拓跋延都。
拓跋延都观望着四周的混战厮打,北狄将士被打得屁股尿流、满地残花,就连拓跋献也被打下了马,如今被逼着跪在前头苦苦求饶。这一场五千人马的大战,他是输得一塌糊涂、惨不忍睹!
“你、你不是被苏勒首领重伤了吗?怎么、怎么可能会安然无恙地出现在此?怎么可能?!”
他撕心裂肺地大喊出声,双目猩红如恶鬼,却是束手就擒、任人宰割的将死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