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 怨憎恨4(2 / 2)
“夫人可是觉得这位娘子的眉眼间与我有几分相似?”她的语气淡然自若、毫无惧意。
“难道不是吗?!”宋颖芝面色涨红,却又拼命压抑着尖锐嗓音,万分不敢惊动旁侧书房的夫君。
姚蕴无奈地摇了摇头,淡然道:“夫人糊涂呀,这幅画中的美人梳得可是十几年前才流行的堕马髻,额间花钿亦是十几年前风靡的样式。妾身我如今才不过二八芳龄,又怎么会是画中之人呢?”
宋颖芝一愣,再次细细审视着画中美人,目光震惊又迟疑:“你、你当真不是画中之人?!”
“还请夫人细细回想一下,你当时意外见到的那副美人图,裱画的卷轴是新近制成的,亦或是陈年磨损的,如此不就可以推断出这画中美人的大致年龄了吗?”
她侧过头苦思冥想,许久之后才略带踌躇地微微颔首。
那日,她见四郎的书房无人,一时好奇便翻动了四郎的物品,无意间便寻到书架后头放置隐蔽的一个木箱子,误打误撞寻到了这幅美人画像。她故意留了心眼,又寻了信任的画师匆忙临摹了一副带出来。如今细细想来,那副画卷的上下两侧木轴子皆有破旧磨损的痕迹,肯定是上了好些年头的旧物件了。
姚蕴见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阴沉、迷茫又猜疑。
“夫人如此是想明白了?”
“哼,本县主自有想法。”
她心底戚戚,略微松了口气。到底还是她胡思乱想了,四郎是皎皎如月、璀璨如星的明月郎君,出身名门、位高权重,又怎么可能会为了如此卑贱低微的一个贱妾,而向圣人亲自求来监察御史一职呢!
“那妾身还有一份小礼要送给县主呢!”
“本县主还会稀罕你的东西?不需要!”
姚蕴捂脸轻笑,从衣袖下取出一张写满字迹的宣纸,双手恭敬地递给她:“不知夫人对此可否感兴趣?”
待宋颖芝看清楚宣纸上的字迹和红手印时,身形一颤,猛地抬头瞪着她。
“你、你竟然敢——”
“夫人啊,妾身虽然不知道你和李御史的夫妻感情如何,不过李御史公正严明的名声可是声名远扬的,此事虽然只是个小打小闹、无伤大雅,不过若是让李御史知道你诓骗了他,是否会生出些许芥蒂隔阂来也未可知吧。”
“你、你竟然敢威胁我!”
“不不不,夫人莫恼,妾身只是据实以告罢了。”
那张写满字迹的白色宣纸,其实就是方才张郎中亲手写下的关于为宋颖芝诊治的病症情形。其实宋颖芝身体康健,生龙活虎得很呢!
这一招于其它人而言可能不值一提,对于宋颖芝来说却是够用了的。
她自己心里门儿清,如今她与李端的感情貌合神离,而且李端最是厌恶说谎卖弄之人的。若是被李端得知她故意欺骗他生病以博垂怜,虽然不会有明面上的责罚,不过夫妻之情却一定会再次生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