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你说过的话还算么（2 / 2）

军人，也是人。

秦刚沉默，他不想回答。同样秦刚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这些兵心中还有多大分量，可是他必须回答，他是国家的上将。他必须回答：“如果，我命令呢！”

他的声音不大，却震慑当场。

“命令！”

没有人知道这些从尸体中爬出过多次的军官们，会如何做。秦刚也是如此，甚至他已经做好了哗变后背碎尸万段的可能。

寂静的残破大厅，只留下了风声，等待沉默之后的爆发。

时间流逝，气氛越来越微妙。

“哗”一名干练的军人从座位上站起，他的断肢，无声的述说他的功绩。“望海七十二空降师，第三团，第二营，营长刘卫强想替二万三千七百四十五人，问一句‘将军，当初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我说过什么？”秦刚在脑海中急速的搜索，在对方坚毅的眼神下，他想起来了。“我秦刚只要不死一定会带大家回家…”他说的家是这些人所在的五湖四海…

“游骑兵第三大队，秦玉龙，想替兄弟们问一句，将军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蜂鸟直升机大队的兄弟们同样想问将军一句，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快速反应旅想问将军一句，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重装第二师…”

“苍龙舰队…”

一个又一个战起来的军官，一句接着一句的质问。

秦刚突然之间才发觉，他竟然已经食言如此之久。

老将手在颤抖，此起彼伏的声音，让他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算数，我都记得。坚持一个月，再一个月，浴火重生…”

最先起立的刘卫强，哇的一声哭了。将近四十多岁的大男人，哭的像个孩子。“将军，守不住的。我们自保有余，拉宽防线，根本不可能守住的。你比我们清楚，你比我们所有人都清楚。”

秦刚突然笑了，他的兵对他还是留有情怀。可他残忍的辜负了所有人。

“我命令，改编二大队，即刻赶往雨花台，就地布放。”

“我命令，改编第三大队，即刻赶往望北楼（高墙唯一未坍塌之所）。”

“我命令…”

秦刚送走了所有人，很难相信，他的命令竟然依旧有效。他想不明白，更加想不清楚。他问陈锋。“我们真的会赢吗？”

陈锋点了点头，面带肯定。“本次南都防御，不只有你们，补天阁后续部队正在赶来。我们会经最大努力降低你们的伤亡。八年来，真的辛苦了。”

秦刚没有说话，挥了挥手让陈锋离开。

秦刚同时也清楚，这是他最后一次命令。也是他的兵最后一次服从他的命令。不会有下一次了，无论输赢，他秦将军都已经在士兵眼里死了。刚才他的兵离开时候所带的眼神就是这个含义。

“老林，你说得对，没兵的将军。不该活着。你带兵比我好，你的兵哪怕是到流完最后一滴血，也相信会赢。”

破旧的会议楼外，大风吹得补天阁大衣猎猎作响。陈锋长叹一声，“我明明对将军说过，他们可以撤，补天阁会顶上来。只是单靠补天阁完成阻击有些困难…”

“砰”一声枪响从楼中传出。陈锋脸色顿时大变。“将军！”